前言
本文说明三个在美华人认知的关键问题,理解未来的趋势。一家之言,欢迎讨论,并作出自己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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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历史有多久?
在很多人眼里,美国就是一个不到三百年的年轻国家,这完全是个误读。
但是,如果把1776年美国独立作为现代国家形态的开端,同一部宪法,同样的政体,美国其实比绝大多数国家都要年长。法兰西第一共和国是1792年建立,现在已经是法兰西第五共和国。亚洲第一个共和国----中华民国是1911年建立,现代日本是1952年《旧金山和约》后建立,俄罗斯联邦是1990年建立。
所以,毫不夸张地说,美国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现代共和国。但不止如此,请看下面的图片:
很多无神论者看不懂,以为这是在搞什么迷信仪式。这幅图画真实地描述了美国WASP理念的源头:耶路撒冷的信仰。天国的神给了人们永恒的超越的价值之锚,而不再跪拜人间的假神,从这样的宗教观念派生出了人们的自由和平等观。
东亚人很难理解这样的概念。在1793年马戛尔尼带领大英代表团首次访问大清乾隆朝时,观念冲突表现得淋漓尽致。为了让英王特使马戛尔尼向乾隆磕头,大清官员绞尽脑汁,后来提出了这样的解决方案。在皇帝御座后面挂一幅英王乔治三世的像,这样大清人就很容易理解,马戛尔尼是在向他的国王磕头,也是在向大清的皇帝磕头。但马戛尔尼态度很坚决,他表示从不向君主磕头,不要说磕九次,连一次都不会磕头,只是行单膝下跪礼。只有向上帝时,他才会双膝下跪。小小的礼仪之争,体现出来截然相反的秩序观。
在信徒看来,既然所有人都是凡人,没有了人间的神,那意味着无人能够在法律之上。如果一个人不需要服从任何人,只服从法律。那么,他就是自由的。这就引出了现代法治的自由和平等观念。所以,自由和法治其实是一种观念。英国人之所以能够在全世界撒播法治的种子,离不开其宗教观念的源头。正如现任美国副总统彭斯在演讲时称:自己首先是一个基督徒,然后是保守派,最后才是共和党人。作为一名长期生活在无神论环境中的人,化了很长时间才得以理解这句话。
仔细观察美国的政治框架,可以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从民选的市长、州长、议员、总统,我们看到了古希腊的影子。从总统、大法官和国会的设置,我们看到了罗马的元老院和执政官。从普通法,我们看到了英国的中世纪习俗和新教伦理。从行政立法司法的分权,我们看到了法国蒙德斯鸠的制衡学说。
所以,美国的政治理念一直可以沿着欧洲文明的线索一直追溯到二河文明,完全是一个有着悠久文化和勃勃生机的古老国家。
德裔盟军总司令 艾森豪威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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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国同构观念
大家都知道,美国是世界种族民族的大熔炉,欧洲移民是美国人的主体。英国人移民乘坐五月花号到美国,渐渐建立了美国。德国人移民到美国,成了美国人。非洲裔移民到美国,也成了美国人。
二战中,不同移民的忠诚度成了公共问题。1941年在日德向美国宣战后,美国会批准参战。要知道,德裔是美国的欧洲移民中最大的群体,占到了美国人口的15%,而英国裔只有9%,现在老川总统就是德国移民后裔。
经历一战的洗礼,二战中德裔受到的影响很小,基本不存在忠诚度问题,非常多的德裔美国人参加了军队参与对德国的作战,甚至欧洲战场美军司令、欧洲盟军远征军总司令艾森豪威尔就是德裔,看一下他的名字Dwight David Eisenhower,很德国。
这相当于现在美国和伊朗发生冲突,美方的指挥官是伊朗裔。现实中也是这样,经常在波斯湾转悠的杜鲁门号航母的舰长凯文·哈吉姆扎德,就是伊朗移民,他11岁才到美国。
与受信任的德裔相比,日裔美国人则被怀疑。于是,西海岸大约有12万日裔被强制迁到指定区域隔离,而日裔美国军人被派到欧洲去参战。在美国陆军唯一由日裔官兵编成的442步兵团,表现极为勇敢卓越,以鲜血证明对国家的忠诚。
与东亚人的国家观念有较大不同,欧洲人发展出来个体与国家之间的契约理论,双方互相有权利和责任,这和欧洲长期的皇权与教权的对抗有关,也和长期封建制下形成的商业传统有关。
当国家成为一种至高存在,国民只有义务没有权利,结果就是国不知有民、民亦不知有国。那不仅给本国带来灾难,还会给周边制造麻烦。欧洲最惨痛的例子,就是纳粹时期希特勒搞的国家至上,差点毁灭了整个欧洲。近期的例子是伊拉克,当萨达姆政权遇到大兵压境,军事砖家嘴里的巴格达保卫战游击战丝毫不见踪影,各级长官都跑路了,从上到下,没有人愿意给萨达姆当炮灰。
与欧洲人不同,东亚的传统观念有个根深蒂固的属性,就是家国同构。家和国本来是二个不同的概念,家是血缘关系,国是公共关系。家是家,国是国。大清没了,家还在。民国没了,家还在。移民外国,家还在。最典型的就是苏州贝聿铭家族,他家族从明到清繁衍五百多年十五代人,贝聿铭移民美国后成为世界著名设计师。
东亚家国同构的源头,涉及到从小的威权教育模式。在《弟子规》里这么说“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儒家的父权解读,其目标是引出君权的合理性。在《千字文》里这么说:“资父事君,曰严与敬。孝当竭力,忠则尽命。”家庭的父权不容质疑,简单想一下,父母教的都是对的吗?显然不可能。如果子女对父母无法质疑,那意味着思想的退化,一代不如一代。家庭作为社会细胞,父权的泛滥,极大限制了科学和思想的发展。
三百多年前,约翰·洛克在《政府论》中明确指出父权是一种亲权,是父辈对未成年人基于保护的管教权,这个权力随着后代能够自觉运用理性的时候而逐步消失。这个解读,彻底切断了父权与君权的关联,引出了独立的个体权利观念。而引用弗洛伊德对“轼父情节”的剖析,如果一个人的成长过程被压抑,缺乏叛逆期的过程,将永远无法形成独立的人格。很大的可能,是在成年后弥补少年时的叛逆,表现为理性缺乏、自制力差、易情绪化的低智力状态。
如果群体如此,会导致什么后果?
印裔谷歌CEO皮查伊 出席国会听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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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印度裔
印度裔的数量和华裔差不多,都是五百万左右。但彼此的影响力,已经不能同日而喻。看一下近年的基础数据:
硅谷30%的工程师和15%的中高层是印度人,谷歌、微软、亚马逊、摩托罗拉、思科等企业都是印度裔CEO,全美500强企业中30%的CEO是印度人。相比之下,硅谷IT企业工作的华裔人数比印度裔多,但大多数是中低级员工,在高层的华裔比例极小,更没有一人成为全美500强企业CEO。
职场的发展差异,在群体收入数据也得到印证,印度裔家庭收入中位数远远高于华裔。根据2016年人口普查数据,亚裔家庭收入中位数以7.26万美元,最高的印度裔有10.16万元,华裔家庭收入中位数低于亚裔整体平均值为6.96万元。
看了一些华人码农写的分析文章,认为主要是下面几点导致华人落后:印度人善于拉帮结派,积极表现,而且英语好,能言善辩。如果是个别典型案例,那这样的分析差强人意。而现在是普遍差异,这样的反思实在是肤浅而不得要领。
做基层工作,和中高层,再到CEO,这是完全不同的工作要求。基层工作,主要是执行力,按照上头要求去执行,这对于华人没有问题,都是做作业和考试的高手。往中高层发展,团队的协调量、沟通量大增,需要的是主动性、竞争性、担当力。而担任CEO,看重的是价值观、影响力,和带领群体转型的领导力。
分工合作,团队协调,对公共事务的关心参与,基本价值观,这都是属于考试分数无法体现的软实力。而华人长期对公共事务的淡漠,大多数人难以理解美国公共政治的决策和运行机制,要么自扫门前雪、单打独斗,要么成天想着搭便车占便宜,这样的群体难免被人牵着鼻子走。
而印度原来是英国殖民地,其政治和法律体系源于英国,在经历近七十年运行后,印度移民从小就耳濡目染,到了英美国家可以说轻车熟路,再加上没有语言障碍,和在母国没啥区别。看谷歌CEO皮查伊出席国会听证会,毫无违和感。而在英国,印度裔更是风生水起,Boris的团队中竟然有三位印度裔部长,包括最重要的内政部和财政部。
近年来,随着印度与美国政治的全面接近,经济也将深度合作,印度裔群体没有母国对抗式撅起的困扰,这大大拓展了他们的发展空间。面对压力,华人群体唯有大勇气深度反思,全力改善观念,走出唐人街聚居区,积极参与公共事务,才可能提升竞争力,争取未来的发展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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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好文,历史之瞳。百思不解,华人嘲共。各国有制,明智兴邦。
- [95] (2020-05-17 09:4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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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政治了
- [87] (2020-05-17 10:07:43)
(无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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