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不知道Forrest Mars是谁,但一定知道“快到碗里来”这句广告语;也许你对玛氏公司不是很熟悉,但是你一定知道玛氏旗下那些五彩斑斓的M&M's。M&M's品牌至今已有七十多年的历史了,M&M's家族中活泼、开朗、逗趣的m豆更是在全球家喻户晓的明星。M&M's自1941年亮相世界就成为风靡全球的巧克力选择,在70多年的发展过程,得到了诸多不可想象的殊荣。
然而,加拿大广播公司(CBC)的Marketplace近日调查发现,目前,加拿大市场上所出售的玛氏公司的零食中包含一种在欧洲被禁用的成分。
它就是二氧化钛。2021年5月,欧洲食品安全局(EFSA)的一项审查不能排除二氧化钛会导致人类DNA或染色体损伤的可能性,此后,这一添加剂在欧洲各国被禁止使用。
“我们的结论是,我们无法完全排除二氧化钛可能损害细胞中的DNA物质,细胞中的遗传物质这个可能性,”EFSA食品添加剂和调味品团队负责人Camilla Smeraldi在她位于意大利帕尔马的办公室接受Marketplace采访时表示。“这不是我们应该刻意添加到食物中的东西。”
Marketplace从欧洲订购了一些在国际上很受欢迎的零食和糖果,看看它们的成分与加拿大销售的有什么不同。
“我们发现制造商在生产同一种零食的不同版本——一种在加拿大销售,另一种在欧洲销售。”
这批订单包括水果口味的Skittles糖果、水果味的Nerds糖果、彩虹味的Nerds软糖团和巧克力味的M&M豆。从欧洲订购的版本中没有二氧化钛,而在加拿大销售的版本中含有这种添加剂。
让食品更具视觉吸引力
二氧化钛通常使食品看起来更诱人,更白更亮。
加拿大卫生部于2022年6月发布了关于二氧化钛研究的审查报告,发现没有确凿的科学证据表明这种食品添加剂对人类健康构成威胁。
该部门的一位发言人在一份电子邮件声明中告诉Marketplace,“加拿大卫生部关于二氧化钛作为食品添加剂的报告最大程度地强调了它认为最可靠和最相关的研究”,并补充说如果新的科学证据发现该添加剂不安全,会对食品成分做出改变。
消费者健康监管机构表示,食品制造商应该主动提供不含二氧化钛的版本,无论消费者居住在哪里。
“食品公司不需要等待法规,”华盛顿的公共兴趣科学中心的食品添加剂研究员Thomas Galligan说道。
他还称:“我希望他们做出选择,重新生产他们的产品,去除二氧化钛……为了消费者的健康着想。”
Galligan表示,加拿大消费者应该像欧洲消费者一样受到保护,不受二氧化钛的影响。
Marketplace还询问了制造商为何不像在欧洲一样在加拿大销售不含二氧化钛的食品。
生产Skittles和M&Ms的Mars Wrigley公司表示,其所有产品“都是安全的,并且符合食品安全监管机构制定的严格质量和安全要求。”
生产两款Nerds产品的费拉拉糖果公司表示,他们“遵守与我们产品相关的所有法律和法规,并将在将来继续遵守”,并使用“安全可食用的”成分。
Marketplace的调查还探讨了其他有争议的成分以及它们为什么在欧洲会被贴上警告标签,而在加拿大没有。
二氧化钛是一种使用广泛的着色剂
二氧化钛(titanium dioxide,TiO2)俗称钛白粉,由于性质稳定和具有强的增白效果,被作为一种优良的白色颜料广泛应用于涂料、造纸、塑料、食品、医药等行业,自然界中的二氧化钛只存在于矿石中。
最初联合国粮农组织/世界卫生组织食品添加剂联合专家委员会对其进行多次评估时(1927、1928、1950、1955 和 1963 年),基于二氧化钛具有不可溶性、惰性、无毒性作用等特点,认为无需设立 TiO2的可接受日摄入量。
因此,在1969 年,TiO2 被欧盟批准为食品添加剂并编号为E171,且未对其使用量进行限制。
在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于1966年批准TiO2作为食品添加剂,并规定其用量不应超过产品总重量的1%。
在中国,《食品添加剂使用标准》中同样规定二氧化钛允许在果酱、凉果类、话化类、巧克力及其制品、胶基糖果、部分干制蔬菜和熟制坚果及籽类等食品中作为着色剂使用。
但是,随着科学发展,越来越多的研究发现,二氧化钛并不是安全的食品添加剂,有研究报道,TiO2颗粒可在肾、肝、肺、脾、脑和生殖器官中积累,且具有潜在遗传和细胞毒性效应。
二氧化钛对健康的危害
在器官损伤方面,一些研究发现,纳米尺寸的二氧化钛颗粒(TiO2 nanoparticles,TiO2NPs)经口摄入后,会直接影响胃肠道细胞的生理功能和代谢水平,干扰体内免疫系统的平衡并导致胃肠道炎症的发生、发展。
二氧化钛纳米颗粒还会影响肠道微生物群的丰度和代谢水平,并破坏肠道微环境的平衡。
另有体外实验发现,二氧化钛纳米颗粒可显著降低小鼠肾脏、肝脏和脾脏中的谷胱甘肽水平和抗氧化酶活性,对肝脏产生一定损害作用,并能造成脑、肺组织的氧化防御体系失衡。
甚至二氧化钛纳米颗粒还会对小鼠生殖系统产生损伤,其毒性作用主要包括干扰并抑制精子和卵子增殖、扰乱激素平衡、损伤生殖器官和危害子代的生长发育等。
多项体外遗传毒性实验表明,二氧化钛纳米在彗星试验和微核试验中可以诱导细胞微核的产生,并引起体细胞DNA 缺失。
多国禁止在食物中添加二氧化钛
2022年1月14日,欧盟发布的委员会条例 (EU) 2022/63 禁止将二氧化钛 (E 171) 作为食品添加剂,该条例修订了欧洲议会和理事会 (EC) No 1333/2008的附件II和III。该法规从生效起有6个月的过渡期,在此期间,含有 E171 的食品可以继续投放欧盟市场并进行销售。
瑞士联邦公报于2022年2月23日发布2022-122号和124号公告,将二氧化钛从允许使用的食品添加剂清单中删除,该公告自2022年3月15日起实施,过渡期至2022年9月14日。
沙特阿拉伯食药局(SFDA)于2022年5月10日发布FS-CIR-1-V1/220421号公告,向所有食品进口商及生产企业通报食品中禁止添加二氧化钛(E171),自2022年10月21日生效实施。
而早在几年前,法国环保部和经济部就于2019年4月17日发表联合公告,宣布从2020年1月1日起禁止在食品中添加二氧化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