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冲突一周年，这10个判断都错了

当地时间2022年2月24日，俄罗斯总统普京宣布在顿巴斯地区发起特别军事行动，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宣布乌克兰全国进入战时状态，意味着俄乌冲突正式拉开大幕。世界各国也随着这场冲突被一些媒体划分成了三个阵营——支持乌克兰的国家、支持俄罗斯的国家以及对冲突持中立态度的国家。根据全球制裁跟踪数据库数据显示，至少有46个国家或地区对俄罗斯实施制裁，或承诺采取美国和欧盟的联合制裁，俄罗斯也成为近一年来世界上受制裁最多的国家。如何看待这场延宕至今的俄乌冲突，直新闻邀请多位专家学者撰稿，推出“俄乌冲突一周年”特别观察系列，敬请关注。本文为第三篇。

一年前，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否认将与乌克兰爆发冲突，不多久，对乌克兰的特别军事行动开始。两周之前，美国总统拜登否认将访问乌克兰，20日，他出现在基辅街头。俄乌冲突一年，我们发现，之前流传于社交媒体以及传统媒体的十大判断都错了，其中就涉及十个关键词。

1、闪电战。以最近几十年的战争形态来看，几乎都是以闪电战作为开始，但鲜有以闪电战作为结束的。俄军去年2月24日，从北面、南面和东面展开多路机械化集团军行动，确实有速胜的决心。但普京当天的电视讲话释放重要信号，将乌方形容为“新纳粹国家”，直言与泽连斯基势不两立。这实际上暴露出俄方底牌：只要泽连斯基政府继续执政，俄军行动就不会停止。反过来说，只要北约无限支持泽连斯基，战争就会无限继续下去。

2、导弹决胜。开战首日俄军就打出近200枚巡航导弹与战术导弹，第一个月发射导弹超过1500枚。去年10月10日为报复刻赤海峡大桥遭炸弹袭击，俄方打了184枚导弹。打导弹的节奏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一是耗不起，太烧钱；二是情报跟不上，寻找高价值目标需要时间；三是乌克兰纵深足够大，且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北约反导支持。另外，去年12月23日，普京视察军工重镇图拉并召开军工企业现场办公会，督促企业加紧生产——生产速度掉链子了。

3、高超音速导弹。去年3月19日，俄军首次向乌克兰境内发射“匕首”高超音速导弹，摧毁一处乌军弹药库。这是人类事实上首次高超音速武器参战，此后，俄军又数次使用。去年5月，美国《新闻周刊》认为，俄罗斯的“锆石”高超音速导弹可能扭转乌克兰战局。但是它们太昂贵了，少量点穴攻击无法影响战场态势。事实上，任何单一兵器能改变战争局势的说法都太天真，美国提供的“海马斯”也是。

4、“星链”。马斯克的“星链”在俄乌冲突中出尽风头。冲突开始才2天，马斯克就宣布“星链”已经参战。去年7月，据称乌军使用的“星链”终端超过2万台。之后开始闹欠费风波。去年11月据称马斯克强行让乌军的1300个“星链”终端下线。今年2月，乌军被限制使用“星链”，分析认为是因为欠费过亿美元。据称，“星链”改变了战争态势，让乌军的命令可以从将军直达小兵，并且全天候全地形无忧——就问一点，如果真这么厉害，五角大楼怎么不给乌军的“星链”续费？电子设备必遭电子战压制，民用技术你懂的。马斯克这打广告的技艺相当精湛。

5、“冬季”。去年夏天的时候，不少西方军事专家预测，冲突结果将在冬季见分晓，并举例称拿破仑和希特勒都是在冬季遭遇失败。但这显然没有考虑到俄乌在军事理论上的同源性。双方在冬季陷入拉锯，巴赫穆特的攻防甚至被一些媒体称为“绞肉机”，惨烈程度可想而知。随着冬季结束，一些专家又开始声称融化的泥土将成为坦克的坟场。但这些都不是二十一世纪的难题了。

6、“北溪”。2022年9月26日“北溪”天然气管道被炸毁，显而易见这是一次军事袭击行动，但此事直至最近才稍微引发一些外交风波。如果不是美国著名调查记者西摩·赫什最近发报道说是美国政府策划实施了相关行动，估计连这点风波都不会有。“北溪”被炸揭露了代理人战争的本质——“王不见王”。

7、欧洲最冷冬天。这是去年最为媒体关注的一个话题，然而这个冬天（是的，和我国不同，欧洲大部分地区冬天仍未过去，柏林最近几天气温仍在零度之下。实际上，南欧的罗马纬度和沈阳差不多）欧洲并不冷。原因是对于居民来说，天然气供应充足，上涨的价格由政府买单，而2023年的天然气价格——你敢信，降价了，欧洲天然气价格跌至17个月以来的低位，随着气温回升，还有进一步跌价的空间。欧洲强大的能源调蓄基础设施与能源外交谈判能力令人佩服。另一方面，能用钱解决的事，在战争面前，都不算个事。不过企业就没有那么好彩了。天然气价格过山车不是好事，一些高能耗企业外流。

8、俄罗斯经济。俄央行行长纳比乌林娜宣布，俄罗斯打赢了“卢布保卫战”。成绩殊为不易。但也必须看到，去年打本币保卫战的国家很多，除了工具篮子里工具严重匮乏的，都打赢了。卢布和美元支付已经脱钩，以后这种货币战就一劳永逸地结束了。但俄罗斯遭遇了西方的全面封锁，甚至猫都要被制裁，技术禁运可想而知的严厉。换句话说，俄罗斯工业升级换代只剩下向东看的一条路了。普京说经济没垮，这是事实。但他在前几天的国情咨文中承认，“俄罗斯处于最艰难的边缘时刻”，这也是事实。

9、北约。北约想通过俄乌冲突来推动扩容遭遇了失败。芬兰和瑞典在冲突开始2个月时闪电决定加入北约，北约也突击启动接纳程序。但不料激起北约内部暗涌，估计仗打完了这两国也入不了，现在两国内部此前几乎一边倒支持加入的态度也发生微妙变化。冷战后，北约和欧盟利益目标偏差日渐扩大。北约维持的是美国主导欧洲的秩序，而欧盟成立就是为了欧洲自主。北约可以通过安全来绑架欧盟，但追求绝对安全只能换来更不安全。

10、普京。在西方的舆论语境中，普京是鹰派。但普京本人2015年在瓦尔代俱乐部演讲中称自己是“拥有有一双铁翅膀的鸽子”。不少来自俄罗斯方面的消息也显示，俄政府中相当多人视普京为鸽派。例如，不少人对他没有在俄乌冲突一开始就打击乌克兰的能源等重要基础设施感到不满。但无论如何，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场军事行动将俄罗斯鹰派与鸽派的利益绑在一起，首先必须令俄罗斯处于有利地位，然后再谈结束战事已经是最大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