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欣然案全回顾 定罪利器让凶手面临终生监禁

《星岛日报》报道，在经过两天的闭门会议之后，由七女五男组成的陪审团周四达成一致意见。四名被告中，犯案时仅16岁的女嫌凶格雷罗所受到的四项指控，全部被裁定成立，分别为一级谋杀，二级抢劫，二级蓄意抢劫未遂，以及使用致命武器攻击他人。

格雷罗将面临最少25年、最高终身监禁的刑期，预计将于11月28日被量刑。另外三名被告犯案时分别为17岁至19岁，他们将在随后接受判决。

当地时间2014年7月24日约零时45分，二十四岁的南加州大学研究生纪欣然，在大学附近步行回住处时遭袭，并被凶手用扳手等钝器殴打。袭击发生后，受害人逃回距离案发现场不远的住所，几小时后伤重身亡。

四名案犯随后遭警方拘捕。被告承认，袭击纪欣然是因为他是中国人，他们认为中国人有钱。警方称，格雷罗是此案主犯，也是年龄最小的案犯和唯一女性。

在向纪欣然施暴两个多小时后，格雷罗与同伙前往一处海滩，作出另一宗抢劫，用致命武器袭击一名男性和一名女性。

纪欣然案并非是南加大发生的首宗中国留学生遇害事件。 2012年四月，在该校校园附近，中国留学生吴颖和瞿铭凌晨驾驶汽车时，遭枪击身亡。两名凶手被判终身监禁，不得假释。

纪欣然案全回顾

2014年7月24日，南加大中国24岁留学生纪欣然在距离自己公寓附近街区被袭击，之后回到公寓后不幸丧生。经过两年多的时间，今年10月13日，由7名女性与5名男性组成的陪审团达成一致意见，判定纪欣然命案中的女嫌犯谷艾瑞罗四项罪名成立，即一级谋杀罪、抢劫罪、蓄意抢劫罪，及以致命武器攻击罪。

根据《侨报》记者最新消息，法官将于11月28日宣布对首名疑犯谷艾瑞罗量刑结果，目前她面临最低25年至终审监禁的牢刑。其他三名嫌犯将随后分案审判。


事件回顾

这一切悲剧源自2014年7月24日凌晨12时45分许。当天，南加州大学中国留学生纪欣然被发现死于租住的公寓房间里。

警方称，当天凌晨纪欣然曾在南加大附近29街遭到至少三人袭击后受伤，后走回位于30号街的寓所后身亡。


警方透露，2014年7月24日凌晨12时45分，纪欣然结束学习小组的学习后走路回家过程中遭到4名西裔嫌犯攻击后，走回家中身亡。两名未成年嫌犯涉嫌在洛杉矶29街与Orchard街交口附近抢劫及殴打24岁的纪欣然。


根据华人律师张军透露，纪欣然遭遇歹徒袭击后，既没有在第一时间报警，也没有到医院检查，导致错过了抢救生命的黄金时间。

凯撒医院华裔医师郑卓汉分析，如果南加大中国留学生纪欣然在遭受攻击后第一时间去医院急诊检查，很可能会保住他的性命。而悲剧的发生，很可能是受害者觉得自己能走回宿舍，加上头部外伤看上去并不严重，让他产生了麻痹心理所致。


2014年7月28日，南加大中国留学生纪欣然命案告破，两男子及两名青少年嫌犯被捕，其中一名女性。警方表示，在纪欣然被嫌犯袭击受伤后约3小时，2名嫌犯因再次作案被捕，警方根据已掌握的线索判定被捕嫌犯即是袭击纪欣然的嫌犯。


2014年7月28日下午，洛杉矶市警局与南加大校方代表举行新闻发布会，宣布24日凌晨遭歹徒袭击致死的南加大中国留学生纪欣然命案告破，警方逮捕了3男1女共4人。

警方公布的嫌犯名字包括：， 19岁的迪卡门(Jonathan DelCarmen)、，18岁的加西亚(Andrew Garcia)。另外两名嫌犯是一名17的男性未成年人与一名16岁的女性未成年人，因年龄原因警方未公布他们的姓名。

案件庭审

案件告破后，2014年7月29日，4名嫌犯29日首次在洛杉矶县高等法院过堂。 4名嫌犯将由洛杉矶地区检察官办公室提起公诉，罪名包括谋杀、以致命武器攻击、抢劫等。

当日，纪欣然父亲纪松波的大连理工大学同学何俊儒和孔宪仁分别从马里兰和波士顿赶来洛杉矶，帮助还在中国的纪欣然父母先行处理相关事宜。由于签证系统瘫痪，纪欣然父母直到美西时间30晚才抵达洛杉矶。


不过，当时纪欣然父母代表何俊儒和孔宪仁当庭希望法官一旦对嫌犯定罪，应该判处他们死刑。

而法庭则在开庭就宣布，4名嫌犯均被控谋杀不得保释，法官决定8月12日再次对他们进行提审。

这次开庭，法庭公布了四名嫌疑犯的名字，分别为19岁的迪卡门(Jonathan DelCarmen)、18岁的加西亚(Andrew Garcia)、17岁的奥楚阿(Alberto Ochoa)和16岁的谷艾瑞罗(Alejandra Guerrero)。

2014年8月12日，纪欣然案件第二次听证会开始。在这次听证会上，纪欣然案件4名嫌犯当庭表示不认罪。而且，辩方律师表示由于还没有收到作为证据的监视录像，而且案件还在审理当中，所以存在证人分辨的问题。法官将审前听证日期定为9月12日。


大量中国留学生以及当地华人团体拿着为纪欣然寻求公正的牌子、纪欣然的生活照及其父母悲伤痛苦的照片在庭外以表支持。 (侨报记者夏嘉摄)

2014年9月12日，案件进入初审程序，法官将审视检辩双方所提供证据的可靠性，以确定是否对这一案件进行进一步审理。经检辩双方商定，下次开庭日期为10月9日。

2014年10月9日，纪欣然案第三次庭审，南加州大学中国学生学者联谊会官方微信发布公告，呼吁大家能继续参加庭审，以促进欣然案得到公正的判决。


2014年12月2日，纪欣然命案审前状况听证会上，4名嫌犯中有2人在法庭上不时相对嘻笑。而旁听席上的嫌犯家属也时常交头接耳，嘻嘻哈哈。这遭到了法庭不满。


2015年1月13日，本定于2014年12月4日的初审的纪欣然命案终于进入初审阶段。但由于嫌犯加西亚庭上情绪失控，需对其心理状态作进一步评估。这一请求获准后，加西亚未进入初审程序。

这次初审，首次还原了纪欣然命案犯罪现场。检方公布了部分监控录像，还原犯罪现场，揭示一男一女两名嫌犯当街追打纪欣然的过程。检方还公布了部分纪欣然陈尸卧室的图片，受害人死时的惨状令人愕然。


在初审的第二天，洛杉矶县尸检办法医出庭作证：纪欣然死于严重颅脑创伤。这位资深法医表示，由于伤势过重，即使纪欣然受伤后及时送医救治也只能暂时延续生命。在法庭上，3名嫌犯看到纪欣然受伤尸体照片时，无动于衷，似是在旁听别人的案件。

令人觉得荒唐的是，在庭审第二天，洛杉矶市警局探员出庭作证说，命案发生前，在嫌犯讨论如何实施抢劫时，加西亚曾建议去抢劫当时恰巧路过的中国学生，因为中国人有钱。


2015年3月17日，纪欣然敏感嫌犯之一加西亚精神状态评估报告出炉，根据精神医师的鉴定，加西亚可承受司法审判，法院将即可启动对他的审判程序。

2015年4月29日，纪欣然遭遇袭击致死案的重要嫌犯安德鲁·加西亚单独进行了初审。纪欣然的代理律师安排了新证人出庭，洛杉矶警局工作人员孙迪(音译)提出了新证据。

2015年4月30日，加西亚作为纪欣然案重大嫌疑犯之一初审结束。

2015年9月30日，加大中国学生纪欣然命案审前听证推迟至11月中旬。由于辩方有4位不同的律师，并有可能在案件审理过程中采用拖延战术，为此检方已开始寻求对策，不排除“化整为零”，要求法庭分别审理4名嫌犯。


2015年11月18日，在上午举行的纪欣然命案审前听证上，法官决定于明年元月19日选择案件的审理日期。这一日期一旦选定，若无意外，案件将于此后60天内开庭审理。

2016年3月15日，纪欣然被杀案件，正式于洛杉矶刑事法庭进行预审(Pre-trail)。经过检辩双方以及法庭和家属代理的共同协商，将正式的开庭时间定为8月10日。

4名嫌犯及他们各自的辩护律师出现在法庭上。检辩双方就媒体是否可在法庭上录像、拍照，及以何种方式验证DNA证据等问题进行了讨论。纪欣然方代表律师表示，从辩方律师在庭上的表现看，辩方是在实施拖延战术。

2016年9月27日，谷艾瑞罗将作为本轮庭审中第一名受审的嫌犯，进入陪审团筛选程序。

2016年9月30日，纪欣然案首日开庭。当日受审的是4 名嫌犯之一谷艾瑞罗。

2016年10月4日，纪欣然被抢劫并遭杀害一案中犯罪嫌疑人之一圭瑞若的循环审讯继续进行。谷艾瑞罗重述道：“起初我们萌生想要追赶他(纪欣然)的想法只是觉得这是一个中国人，他一定有钱。我之所以在打成一团的时候出手，是因为他(纪欣然)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才动手打了他(纪欣然)的手，他(纪欣然)当时用力抓挠我的手臂。”

当日，来自洛杉矶县法医办公验尸官OdeyUkpo对纪欣然受伤情况进行详述。 Ukpo表示，纪欣然的直接死因是头部遭受钝器重伤(BluntHead Trauma)。 Ukpo当庭指证了大量关于纪欣然身体各个部位遭受重创的图片，图片内容异常血腥、惨不忍睹。 Ukpo表示，在遭受群击过程中， 纪欣然的手背、手肘、手臂上有多处紫红和淤青(Bruise)。根据伤口的形状，Ukpo判断，这些创伤皆是由钝器重伤所致。


2016年10月5日，洛杉矶县检察官办公室专业摄影师Daniel Belis出庭作证，检察官当庭播放了经过Belis进行过技术处理后，更加清晰的两段纪欣然遇害重要录像。播放两段录像分别是由位于29街道和Orchid街道的摄像头记录下来的，两段录像的内容基本上重现了该案的几名犯罪嫌疑人与纪欣然相遇、发生冲突乃至最后嫌犯对纪欣然棍棒相加的整个过程。首先，在画面中可以看到，迪卡门所驾驶的黑色本田车在Orchid街道与Hoover街道的交叉处缓缓停了下来，等待他们早已经锁定好的“身着浅色衣服的中国人”— —纪欣然。


2016年10月7日，纪欣然惨遭歹徒杀害一案凶嫌之一谷艾瑞罗的听证审讯进入尾声阶段。检辩双方进行多番博弈之后，嫌犯圭瑞若在案发前几日与一些友人的脸书网路对话内容当堂曝光。圭瑞若在聊天记录中提到：“要去海边搞点钱”、“该死的中国人”等等言辞。


关于纪欣然

根据公开资料显示，纪欣然是中国来美留学生，出生于内蒙古自治区呼和浩特市。 2009年就读于浙江大学控制系，2013年秋季开始在美国南加州大学维特比工程学院电气工程专业就读。

在进入南加州大学(USC)维特比工程学院电气工程专业之前，纪欣然的表现已经十分出众。在浙江大学时，他的本科生科研项目是设计及实施控制四轴飞行器的系统，而该系统为他在2012年12月赢得了杰出与创新研究一等奖学金。

纪欣然于维特比工程学院电气工程专业认识的另一位毕业于电气工程专业的好朋友陈丹蕾(Danlei Chen音译)透露，纪欣然全心全意相信西奥多·冯·卡门的一句名言“科学家发现世界，工程师创造世界”。

“如果你正经历困境，请继续前进。”纪欣然身边一位昔日在浙江大学时认识的好朋友孔家明(Jiaming Kong音译)说：“这是纪欣然在面对困难时所用的方法。”


而纪欣然的父母在得知孩子遇害后，悲痛欲绝，纪爸爸和纪妈妈在看到儿子遗体时，全程掩面痛哭，甚至需要人搀扶才可以站稳。

纪欣然父亲的表弟刘立升表示，“纪欣然是一个好孩子，从小学习优秀，特别懂事。他在浙大毕业之后，本来可以找一份很好的工作，但是他为了能够更好的服务社会、报答父母，毅然决然的到美国求学。”

“重罪谋杀罪原则”是纪欣然命案嫌犯定罪利器

南加大中国学生纪欣然命案罪犯谷艾瑞罗（Alejandra Guerrero）13日被陪审团裁定四项罪名成立，这被认为是检方的初步胜利。谷艾瑞罗的定罪结果是否会影响到对另外3名同案嫌犯的定罪，目前尚无人可给出答案。华裔律师蔡玟慧则认为，根据加州“重罪谋杀罪原则”（Felony Murder Rule），纪欣然命案中4名嫌犯的罪责是相等的。

纪欣然命案罪犯谷艾瑞罗一级谋杀罪名成立的消息让人们看到了为受害人讨回公道的希望。但纪欣然命案的检察官麦肯尼(John McKinney)下午在法庭外受访时拒绝评论谷艾瑞罗被定罪是否会影响3名同案嫌犯的审理。纪欣然父母的代理律师蔡玟慧在法庭外表示，依照法律，专业人士不能推测一个案件对其它案件的影响，但实际上谷艾瑞罗被定罪会对纪欣然命案的进一步审理产生一定意义。

蔡玟慧说，根据加州“重罪谋杀罪原则”，纪欣然命案中的4名嫌犯的罪责是相等的。在全美仅有少数州有“重罪谋杀罪原则”这一法律。

蔡玟慧表示，谷艾瑞罗被顺利定罪应感谢加州有“重罪谋杀罪原则”。她解释说，谷艾瑞罗一级谋杀罪成立，可人们从案件审理过程中呈现的证据看，罪犯并未蓄意杀害受害人，但根据“重罪谋杀罪原则”，只要罪犯在犯重罪的过程中导致受害人人体受到重大创伤甚至死亡，罪犯就要对这种更严重的后果负责。谷艾瑞罗及其3名同案犯是试图抢劫纪欣然时用棒球棍及扳手追打纪欣然才导致受害人死亡的。

蔡玟慧认为，“重罪谋杀罪原则”与“特殊情况下谋杀罪”（Murder With Special Circumstances）定罪条件有所区别，后者要证明嫌犯使用武力导致受害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