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说这门课的lab test,我能在家做吗?” 妮姐问我。
“当然可以了,只要登录学校客户端,同一时间完成提交就可以了。”
妮姐说,她之所以不想去学校做测验,是为了逃避班里的一个中国女同学。这个同学平时上课不见人,每次测验和考试就出现了。自己开着豪车住着豪宅,声称在美国读过MBA,长相身材家世样样都好,就是不学习,只粘坐在妮姐旁边抄答案。
妮姐上次在校园里学习,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自从移民到加拿大,相夫教子,几乎跟社会脱了轨。这个年纪重新学习新的课程,每次homework和assignment都要花上十几甚至二十几个小时做完,辛辛苦苦的学习成果,却总是被这位女同学“窃取”,妮姐很不甘心。
同班另一个印度女同学的问题,妮姐从不吝惜答复。因为这位印度同学每周工作40小时,学习也非常努力,冲她认真刻苦的态度,妮姐乐意帮她。
豆包是公派来多大的,在国内好多人羡慕他能有这样的机会。可是最近豆包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博士马上要毕业了,女朋友是自费来加留学的,毕业后在多伦多找好了工作,不准备回国了。豆包却因为公派的原因必须回国办交接,另外还有三年的合约,也就是说这三年的豆包,是国家的。三年后的豆包,才是自由的。虽然年龄还不大,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世事无常,对于这段感情,他放不下,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很是焦虑。
罗娜是菲律宾移民,来加拿大十几年了。也许是亚裔种族天生的亲近感,她喜欢和中国人来往。午饭时,罗娜跟我说,每周的英语课就是她的噩梦。同组的白人女孩一直当面嘲笑她的穿着和讲话方式,两人本学期要一起做小组展示,根本没法愉快地交流,更别提合作了。她几次写好邮件准备发给教授请求换组,最后还是忍住了。每次上英语课前,她就莫名其妙地烦心。
杨扬来加拿大两年多了,父母早年出来打工,攒的钱全用来买了房子,她和妹妹的学费都是贷款。懂事的杨扬每个周末都会去中餐馆打工,忙的时候要半夜才下班。期中考试在即,各科都进入了作业考试演讲的白热化阶段,杨扬却力不从心。刚发给我的语音里透着疲惫和无助:不打工吧,要还学费贷款和填补贫困的家境;打工吧,学习的时间所剩寥寥,看到其他同学考试取得好成绩,自己着急又上火。
尚丽说她在这个学校读了不知多少年了。刚读第三个学期的时候就怀孕回家了,休学了一两年,再回来读了没多久就怀了二胎,又申请休学了。这是她第二次返回校园读书。明明几年前就能拿证毕业的,无奈家庭牵绊,老公和自己的父母都在广东老家,只有月子时自己父母申请旅游签证过来探望,帮忙照看了一阵,其他时间都要自己照顾两个宝宝。现在又回来继续学业,所以请了个住家保姆,目前只有老公一人赚钱的家庭负担实在是重,可是既然选择了,也只能努力读下去争取顺利毕业。
小志被转不转专业这个问题难住了。自己喜欢市场营销,可是父母想让他读工程类的,方便以后就地工作。移民北美是小志妈妈的梦想,当年没生小志的时候,妈妈就一人偷渡到墨西哥,想从墨西哥进入美国境内移民,结果不幸被发现遣返。可是小志妈妈的梦转移到了儿子身上,希望自己没实现的愿望,可以在儿子身上实现。英语不算地道的小志,学了市场营销,他知道以后做市场销售方面的工作会是自己的软肋,远没有工程类找工作的机会多,胜算大。“估计下学期我就转专业了”,小志无奈地说,他对即将放弃的自己喜爱的专业,还是心有余悸。
这是芝芝的最后一个学期,几个月后,她将面临着回国还是留加这一重大的选择。芝芝的父母都在四川的银行做高管,他们说已经找好了门路,准备等芝芝毕业后,给她安排进当地的银行。可是芝芝并没有因为自己比其他同学省了就业这一大关卡而高兴,反倒一想到一辈子望到头的稳定工作,甚至有些排斥。可是性格温顺,从小听惯父母安排的她,又没有信心放弃这一切后,自己就一定能过的更好。对加国就业市场和未知未来的担忧,让她一直拿不定主意,闷闷不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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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同学们,不管是留学生还是已经有身份的,一张张笑脸后,各有各的无可奈何;一声声笑语后,各有各的不知所措。庆幸大家都在努力坚持着,携手并进着,互相安慰着,彼此协助着。相信今天的烦恼不会牵绊明天全新的我们,希望明天太阳升起后,每个人又都精神抖擞,意气风发,向着远方,并肩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