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是全世界谋杀率最低的国家之一,自杀率却高居不下,在这个表面平静但内里却弥漫悲伤的国度,近日突然掀出一个以寻死年轻人来磨刀、连杀9人然后分尸的杀人魔。除了恐怖案情令日人心寒,杀人者的堕落之路也备受社会关注,有专家认为凶手"一念成魔",很可能是因为一次失足而成为社会失败者所致。
白石隆浩,这个被旧识形容为"暖男"的27岁凤眼青年,狡黠地透过自杀网络诱捕猎物,今年3月开始在Twitter和社群网站进行"自杀募集",与想寻死的网友交流自杀话题。至8月下旬白石突然搬入案发单位,逐一相约见面并在短短两个月肢解杀害了9人。直到最后一名受害者的兄长锲而不舍地追查,在其他网民协助下引出疑犯,警方捣入神奈川县座间市的案发单位时,找到的是一个个装在冷藏箱的头颅和其他人体残肢。
白石的所为自然令人咬牙切齿,但惊慌过后,人们纷纷查究他的成长经历和杀人动机,试图重组其成魔之路;同时亦不住反思,也许是这个难让"败者复活"的社会,把他推向罪恶的深渊,甚至连他的家人也一并锁在牢笼之中。
皮条客形象,成杀人导火线
大坂市精神科医生片田珠美认为,白石隆浩是典型的连环杀人犯,她引用英国作家韦尔逊(Colin Wilson)的观点指出,连环杀人犯大多是为了满足性和自尊的欲望。白石杀害的9人中,有8个都是十来二十岁的妙龄女子,他在受查期间淡然供认,杀人是为了钱财和性,符合了性欲求的条件。片田甚至认为,白石把所有受害人的头颅都保存在家,可能当成是"战利品"般收藏。
另一方面,就是满足自尊的欲望,透过支配和控制他人,令自己有变成"主人"的感觉,颠覆自己不完美、低人一等的差劣感,从而产生强烈的快感。片田相信,这种人格与白石的成长经历不无关系,据报他小学曾因为玩箍颈窒息的"失神游戏"而昏迷,又试过服用大量安眠药寻死,可见他对生命的意识非常薄弱;但今年2月他因涉嫌招揽女性卖春被捕,6月罪成判处缓刑一事,可能是更大的要因。
一次脱离正轨,永遭社会排除?
那天以后,白石的容貌以卑劣的皮条客形象出现在网上,他几乎再也没有找到工作。有指他曾向父亲透露厌世想法说"活着也没意思",更传曾企图跳楼自杀。这反映是次判决很可能为他带来毁灭性的丧失感,一度萌生自杀念头,甚至想到找人陪葬而且愈多愈好,杀了第一个人后便欲罢不能,演变成一个"快乐杀人犯"。白石被捕后供认,实际上他没想过与受害人一起共赴黄泉,也不认为当中有谁真的想死。
日本常被视为一个失败者不能翻身的社会,在学的小孩子也好,踏入社会的新鲜人也好,一旦失败过一次,很容易被盖上"落伍者"的烙印,被定型为没用的人,从此很难再受重用。像白石这样一次脱离正轨,便遭社会排除在外,令他走上更错的歧途。
白石隆浩会受到法律如何制裁,尚为未知之数。片田珠美认为,当然白石的前科和今次的分尸杀人都是他本人犯下的罪行,但案件背后夹杂着家庭成长经历、教育环境等因素,长远来说,这个难让"败者复活"的社会制度也应该一改故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