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自成立以后,一直在推进妇女解放运动,使女性和男性一样拥有学习、工作、议政的机会。伴随着“大寨铁姑娘突击队”“大庆女子钻井队”等一系列典型出现,社会对女性的审美也从过去的“小鸟依人”“弱不禁风”转变为中性的、健康的、壮硕的形象。那些活跃的劳动女性,成为了一代人心中的女神模样。
1975年,安阳钢铁厂成立了一个由10名女工组成的“三八炼钢组”,如今,43年过去了,那些当年的“女神”今天怎么样了呢?
孙爱菊是“三八炼钢组”的组长,今年已经74岁。她1966年参加工作,是组里的大姐。1975年“三八炼钢组”刚成立的时候,组内10个人除了她都是新工人,担子很重。当时她已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但好在孩子们都很懂事,哥哥拉着妹妹自己上下幼儿园,不用接送。那时候的人们把集体的利益看的比家庭还要重,有一次大儿子发高烧,大夫要孩子住院休息7天,她和爱人为了不影响工作而和大夫商量能不能只住一天?被大夫好一顿吵。
吴佩敏是“三八炼钢组”里年龄最小的一位,1976年进组的时候只有18岁。她7岁时随父母从上海支援地方建设到安阳钢厂。因为年龄小,皮肤比较细嫩,在炉前烤的脸上一直蜕皮,钻心的疼,痛的受不了了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哭一会儿,回来接着干。
郝新凤1953年出生,参加“三八炼钢组”前,家在安阳市豆腐营住,每天骑一辆老式飞鸽牌自行车上下班,一趟就要骑50多分钟,是组里离家最远的。她那时最怕的就是上夜班,怕车子在半路上坏了。
王荷兰在1975年知识青年返城时,被分配到安阳钢铁厂“三八炼钢组”。她和郝新凤一样是每天骑自行车上下班,她还记得,有一次大雾天看不清路,骑过了钢厂好远才发现。即使在结婚以后怀孕了,王荷兰都一直坚持在炉前工作,一直到生孩子前四天才开始休息。
张书清和王荷兰是同一年在知识青年返城时,被分配三八炼钢组”的。那一年,上班才三个月的她在取样时,由于渣斗发生爆炸,脚部被崩飞的红渣烧伤。当时安钢医院烧伤科还没有女病房,工友们便在厂里给她找了个间屋,轮流买饭照顾。担心影响工作的她,卧床才17天就又回到工作岗位,她的腿上至今还有银元大的一块疤。
图为女炼钢工们在师傅的带领下学习看样勺。炼钢车间里温度常年在50℃左右,男工人还能赤膊上阵,但女工们却不能。厚厚的工作服被汗水一遍遍湿透,又被炉火一遍遍烤干。一个班下来,每个人要喝十多公斤水。炉前作业以钢为令,为了多炼钢、炼好钢,她们没有年假和星期日,即使在怀孕时也照样顶岗。作为女人,她们忍受了比男人更大的艰辛。
岁月在变,但岁月所凝聚的友情却未曾改变。
随着“三八炼钢组”女工们的结婚、生子,到70年代末,大多数女工都调到了别的岗位,“三八炼钢组”也就随之解散了。但她们作为中国乃至世界第一代女炼钢工人,留下的“艰苦奋斗,拼搏进取,团结协作”的精神却仍在今天的安阳钢铁厂继续发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