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救助的经验都是从治疗之前新冠死者身上获得的。(吴承琮提供)
一名在急诊室奋战30多年,年近65岁的华人医师,面临世纪病毒被迫大战一场,从得病到康复出院近20天里,对他像一生一样的漫长,也让他深刻体会到病毒的可怕莫测。
这位华人医生吴承琮,近来在朋友圈发表了一篇"吴老医生战病毒记"的文章,记录他染病到出院的过程。他写道,"11月18日和19日两天中,我不幸被一名同样享受着人身自由的魔鬼,传播到可怕的病毒(同时间、同部门超过十人被传染)。"
急诊看医师 一拖14小时
11月23日他开始发烧,次日确诊为阳性,立刻自我隔离、睡觉、喝水吃退烧药。但自我疗法效果不明显、体温经常超过摄氏38.5度并伴有肌肉酸痛、干咳;氧分压尚保持在95%以上。五、六天后仍旧没有消退迹象,让他觉得至少应该拍一张胸片。11月28 晚上7时,他去了附近医院急诊室,被告知可能要等十到14个小时才能看到医生。
11月29日凌晨4点,他回到同一家医院急诊室,上午8点30分他终于被收治到观察室。被诊断为典型新冠肺炎,两侧肺下部肺炎,左边更加严重。吸氧增加到每分钟 4L,人感觉很不舒服,氧分压不稳定。和肺科和传染科医生制定治疗方案,最重要是预订了新冠康复病人的两袋新鲜血浆。
48小时没病房 靠关系才有床
他用药后情况稍有控制,但没有明显改善,且48小时后仍旧等不到病房。他发烧难熬只得托朋友帮忙,终于在12月1日上午被转入病房,次日凌晨接受两袋新鲜血浆,此后再无发烧,说明病毒被控制住。这是一个真正有针对性的治疗方法,此时距离他被感染已两星期。
之后他开始长达十天的住院,他不再发烧,且生命指症平稳,可是仍旧要24小时吸氧。住院五天后感觉好一点,白天尽量坐沙发椅上变变体位、打瞌睡,战斗还在继续。他写道:"住院的第八天,医生从死人身上摸索出的治疗方法也慢慢用尽,包括:冰冻血浆、五天静脉药Remdesivir "人民的希望"、五 天阿奇霉素、还有每天的抗凝剂注射、PPI 预防消化道出血、zinc 和维他命D、止咳化痰药等。后人获救是从前面的死亡中学得,大量人命和医疗资源让医护人员找到比当初更有效的方法。假如能知道得早一点,多一点,治疗方法正确一点、黄泉路上要少多少冤魂?"
病房咳嗽声 整夜没停过
住院期间,他发现医院病床已人满为患,医院快吃不消。病房时不时传来强烈咳嗽声,一夜不断。那是一种声嘶力竭,几乎会将肺部从胸腔推出来的声音。走廊天花板的喇叭里,日夜都会传出某某病房抢救的呼叫,每声呼叫都是某人生死拚搏的一瞬间。他这样写道"以前医院值班这样的的声音天天听到,是匆匆忙忙赶了上场等下场。现在睡在病床上的我,听到不一样的声音。生命如此脆弱,生死如此接近,有时就像翻过一张扑克牌。"
住院的日子是无聊的,他常搞不清今天是何日、要板着手指数。一日三餐营养是有保障,其它就只能将就。他不敢挑战自己,也不能洗澡,每天只能用湿浴巾纸擦身。医院网络被骇,手机接受每一条短信都要耐心等待。除了家人、亲人和工作同事,他没有告诉其他人,包括远在地球另一边的哥哥、姐姐们。来自家人、亲人及新旧同事的关怀令他感动,让心灵得到安慰。
12天洗第一次澡 鼻子还插氧气管
终于在12月10日,吴承琮能出院了。他说,回到家,拿到氧气桶和装置,他洗了一个等待了12天的澡。洗完澡感觉是如此的美妙,虽然鼻子里还连著氧气管、但是能睡到自己床上。
文章最后,他写道,"文章大部分内容是躺在病床的流水帐,病情纪录会被详细记录在医院病案资料中。但是我的感受谁知道?我要写出来,万一回不了家,让人打开手机能看到我的病床经历、也希望能帮到其他的人。"
作为亲历者,他也提出困惑和疑问。吴承琮表示,病毒发生近一年的时间,病毒源头没人再提。普通如他这样的老百姓,却很想知道为什么当初和现在,都不能让有能力和有公信力的国际科学家,做基本情况的最原始调查?没有真相永远有说不清的嫌疑。他深信迟早有一天会真相大白。不说出原因、缺乏合情合理的解释、是对人类、对生命和对现代科学家们的藐视。因为有了真相,才能最有效地解决世纪难题。
住院的日子每天都在和病毒搏斗。(吴承琮提供)
吴承琮治疗时使用的药物。(吴承琮提供)
65岁华医吴承琮20天战胜新冠病毒。(吴承琮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