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很多人一样,我们从未想到自己会得新冠肺炎,但是它真的发生了!"谈秉逊、王莹玲夫妇在3月南美游轮之旅双双染疫,分别住院和在家抗疫,回顾过程,"没有经历或目击新冠肺炎的人,永不知道这个病毒的凶险",他们说,过程中有许多苦痛,也感受关爱与良善,能幸运地走出新冠阴影,心中满是幸运与感恩。
谈秉逊、王莹玲夫妇原本两周的旅程,因全球疫情高涨,无法靠岸,在海上多飘流了15天。
早就订好的南美游轮之旅,2月底出发,谈秉逊说,当时美国新冠病例不多,几乎没有死亡病例报导;南美尚无任何病例,认为两周旅行应该很安全。
上船后,一切安好,员工不断清洁公共场所、呼吁旅客用洗手液;船长每日发表公告说船上无人患病。旅程结束之日才得知智利港口对所有游轮均已关闭,除了获准添加燃料和补给,除智利公民外,所有人都被困在船上,无处可去。
在游轮公司交涉下,旅客获准在圣地牙哥登陆,但必须填写医疗问卷、下船前核查体温,并须隔离14天。
下船前,船长说,船上每人都健康。下船当日,有名旅客因呼吸困难被送进医院。
两夫妇4月2日开心飞回波士顿,几天后,身体有了变化。
王莹玲说,4月6日早上,有明显地呼吸不顺、头昏、疲倦现象,与家庭医师视讯后,下午去门诊;当测出体氧指数只有80时,医生送她到医院急诊室;就这样,她住了医院ICU,并转入有30多名病患的新冠住院区。
"因为缺氧,每天昏沉,连刷牙都要分好几次。"她说,医护人员一直打钾、镁点滴,做EKG监测心跳;除了补氧,每天频繁抽血打针,左右腿巴掌大的区块肌肤全黑。住院第二天,医生询问是否愿意试试医界尚在摸索的"羟氯奎宁"(hydroxychloroquine);她同意疗程五天的试验,却不知服用后不停地恶心、呕吐、拉肚子,严重的副作用,让她饱尝苦痛;"但我还是坚持撑到五天,完成试验",她说,算是对医界探究解方尽分心力。
就在王莹玲住院两周期间,谈秉逊在家也出现新冠症状;"除了嗅觉味觉未丧失,所有的症状我都有了", 他说,持续头痛、发烧、呼吸困难、 倦乏无力、全身酸痛、腹泻、咳嗽、发冷、没胃口,从二楼走到一楼,要停三次,到最后根本无法走楼梯,"感觉自己好像是百岁老人"。
"这是我一生最糟糕的经历之一";谈秉逊好几次因太难受打包好了准备上医院,但医生建议在家休息,吃普通药物,护士每天致电询问指数;这样与病毒作战三个多星期,才有点改善。
他说,游轮上有2900人,其中900人加入了一个脸书小组共享信息;下船后,约有155人验出新冠病毒阳性、50人疑是感染,但能在家中休养,还有4人不幸病故。
发病至今近半年,王莹玲已完全复原,并开始进健身房运动;谈秉逊恢复日常生活,但走斜坡较慢、做院子活较累,他说,这是肺部受损很常见的现象,相信会慢慢康复。
回顾发病当时,谈秉逊说,那是美国疫情高峰期,医院挤爆、呼吸器不足、尸体无处安置,"我们难免害怕担忧",更糟的是两人分开、医生难找、情况不明;幸好有教会、亲友、同学关怀,祈祷鼓励、送饭送菜,给予极大的生活和精神支持;信仰给他们很大的力量,"经历新冠,我们才真正领会和珍惜恩典";谈秉逊说,此次病痛更让人体悟"过好每一天"、珍惜家庭和健康、去做想做爱做的事。
问他后悔这趟游轮之旅吗? 谈秉逊停了半晌,笑说"我们玩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