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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了14 年考上哈佛医学院,想起来大哭一场

Sat Nov 06 2021 10:16:34 GMT-0700 (Pacific Daylight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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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有部片令我看得不淡定了,全程都在“热血沸腾”和“泪流满面”之间转换。

  忍不住想要安利给大家——

  《医生日记》(Doctors' Diar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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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片由美国公共电视网(PBS)制作,记录了 7 名医学生从进入医学院直至此后 21 年的学习、工作、生活的各个方面。看过的人,都被它征服了。

  这部片到底有什么魅力?下面,我们一起来看一看。

 

  1987 年,初进哈佛

  1987 年,7 名年轻人顺利考入哈佛,成为医学院的一年级学生。

  能进入世界顶尖的医学殿堂,那种心情,想必经历过的人都懂。

  7 人之一的卢安达就一直不敢相信自己上了哈佛医学院。刚到学校时,她还总感觉自己会被拉到一旁问有没有收到第二封信,上面写着:对不起,第一封信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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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为了考上医学院,很多人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汤姆就是其中之一。

  和国内那些复读多年的朋友差不多,做过举重运动员和汽车修理工的汤姆就连考了 14 年,终于被医学院录取。

  进入医学院的第一年,他已经 31 岁,顺便八卦一句,那时的他还刚刚结束了一段长达十年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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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级的汤姆

  总之,从这些新生的脸上,你可以看到两个词:自豪、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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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级的学生们

  带着这份自豪和兴奋,医学院的课程对他们来说是奇妙而有趣的。

  比如解剖课:对于许多一年级的医学生来说,解剖学课程是一种深刻而动人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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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科检查课:艾利奥特正在老师的指导下学习将扩阴器放进道具阴道里。而就算是面对的只是模特,他也感觉很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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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不小心把螺丝拧得太紧,导致拔不出来,老师都忍不住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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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习接诊:杰试着给一个患者做体格检查,询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后,他硬生生地挤出一句:

  “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测量你的生命体征。”

  但患者根本不懂“生命体征”是什么意思,弄得场面十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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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这其中更多的是辛苦。

  汤姆每天要花整整六个小时学习,六个小时听起来不长,不过人家所说的六小时可是每一秒都花在学习上。

  他用秒表记录自己的学习时间,就算是上厕所或喝杯咖啡,都要按下秒表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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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如此,繁重的学业和巨大的压力还是把这个彪形大汉压得喘不过气儿。

  “这是我一生中最情绪化的一段时间。我花了 14 个年头才考上医学院,而直到上个礼拜我才想起来大哭一场。”

  而对于女生简来说,这段时间更是相当艰难。

  “第一年的生物化学和生理课就已经把自己耗干了,我几乎没有时间打理自己,连续几周都没有时间洗衣服,我的痘痘像火山爆发一样(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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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资格考试,备受打击

  就这样拼命地努力了两年,在医学院的第 2 年末,他们终于迎来了全国执业医生资格考试。

  美国执业医生资格考试(USMLE)共分为 3 部分,分别为 Step1 基础学医学考试,Step2 临床医学考试,Step2 医患沟通和病历书写能力,Step3 临床医学考试。

  在医学院第二年进行的是 Step1,这一步主要是基础医学考试,就是对学生的基本医学常识做一个考察,包括解剖学、组织和胚胎学、微生物和免疫学、药理学、病理学等学科。

  出乎意料的是,这些学霸本以为会取得高分,而他们考完后却备受打击。

  “不敢相信自己只会那么点儿,我们在学校都很优秀,(本来以为)肯定能考八九十分的,(但结果)真的很打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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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更打击人的还在后面。

  第一次上临床,“什么都不懂”

  医学院的第 3 年,他们离开校园,来到波士顿的教学医院去了解各个专科的实际工作。

  在为期 2 年的医院工作中,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感受。

  汤姆在经历了“把听诊器拿反了”的尴尬之后,总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犯错。

  从他的口中我们得知,这里有一套严格的等级制度:

  “最顶层的是主治医生,他很厉害,几乎无所不能,你可以把他比成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在他之下,是总住院医生或高年资住院医生,他像是大主教,可以直接和主治医生沟通;

  再往下一等的是你每天都能见到的牧师,也就是实习医生,虽然他们不能直接和全能的主治医生说话,但他们可以和住院医生沟通;

  在实习医生下面,就是像我一样的三年级医学生,在这么多权威下面,这些三年级的学生最多算个战战兢兢的小僧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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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杰也沮丧地感觉到自己“什么都不懂”。

  在为一个患者做完神经检查后,杰向主治医生报告说这名患者可能存在“舌体偏斜”的症状。

  主治医生严厉地询问了他,并且毫不留情面地让他难堪。

  医生:等等,姑且说她真的是舌体偏斜,这又意味着什么?

  杰:这意味着她的脑神经有问题。

  医生:在哪边?

  杰:右侧第十二对脑神经(舌下神经)。

  医生:病灶在哪里?

  杰:大脑的左侧皮质,或者……

  医生:你见过皮质病变引起的舌体偏斜吗?

  杰:没有

  医生:为什么?

  杰:因为我到神经科才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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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让杰难受的还不止这些,他在一个月甚至不到一个月时就要换家医院。不熟悉新的环境,不熟悉身边人,不知道怎么做哪些操作,好像四处飘荡,无依无靠。

  而在忙碌的妇产科,艾利奥特的经历也并不如意。

  他每天加班加点,生物钟完全被打乱,但因为能够亲手迎接新生命,他还是非常享受这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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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正当他要把妇产科当做自己的职业发展方向时,却意外地得知科室的人给自己的评分很低。对此他非常失望,这个插曲也间接地导致了他后来没有选择进入妇产科。

  梦想闪耀,现实黯淡

  度过了艰苦的四年,他们终于迎来了人生的小高潮——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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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业典礼上,看到学位书上用拉丁文写着“医学博士”(M.D.),大家都乐开了花。

  这也意味着,这 7 位终于可以作为一名医生到医院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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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被配到不同的医院作为实习生开始工作,一切都是新的开始,年轻的医生们充满干劲。

  然而,刚毕业时的雄心壮志很快就被现实压得粉碎。

  如果要用一个词形容他们实习期,那就是——超负荷。

  简被分配在波士顿市立医院的内科实习,高强度的工作几乎让她吃不消。

  “作为一名实习生,你不得不拼命工作,牺牲健康。我现在感觉筋疲力尽,只要一想到呆在这样一个经营不善的医院常年待下去,就会觉得很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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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眼可见简的肤质变差了

  在剑桥医院的杰面临同样的问题。

  他当时的状态是 ,没有更多的精力去关心病人,因为他已经筋疲力尽,甚至在工作中也会精神恍惚,犯下一些常识性的错误。

  这种状态对他的家庭也造成一些不利的影响。

  “杰真的没有时间去做别的事情,(就算回到家里)他非常疲倦,而且牢骚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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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的妻子凯瑟琳

  同样,在弗莱明联合医院实习的艾利奥特也越来越疲惫。

  他每周工作八九十个小时,一年里根本没有一个周末是休息的,每隔三天就要值一次夜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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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杰的情况一样,这些问题也直接地影响到艾利奥特的家庭。

  “婚后一年就感觉很艰难,(丈夫根本没有时间陪我)我常常感到很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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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奥特的妻子梅丽莎

  更糟糕的是,有的实习生很少有时间真正照顾病人,更多的时候,他们充当着免费劳动力,帮高年资的医生处理杂事。

  总之,筋疲力尽、缺乏价值感,是这段时间里他们的共同状态,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他们只能默默承受,这也许就是成为一名医生的必经之路。

  不同的道路

  转眼间又过了十几年。

  杰完成了四年住院医生培训后当上了一名精神科医生,还开了一家私人诊所;艾利奥特成了一名麻醉师,同时做一些科学研究工作;戴维成了一名眼科专家……

  而与他们几个相比,汤姆的情况就要糟得多。

  结束了住院医生培训后,汤姆搬到印第安纳州,在布卢明顿医院的急诊室里做一名急诊医生。他很享受当时的工作状态——

  “这是我的工作,我爱它。我喜欢没日没夜没有休假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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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令人意外的是,合同到期后,医院却不再与他续约。

  对此,汤姆的说法是,

  “我的工作理念和急诊室管理者有所出入,我总是因为花时间与患者接触而迟交病历。

  同时,我的纹身、发型、讲话的方式,让我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医生应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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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次结婚后,汤姆成了一名“流动医生”,也就是说他不得不四处奔波,只为找到一份急诊室的工作。更加讽刺的是,作为一名有着 15 年急救经验的医生,他却根本负担不起自己医疗保险。

  当摄制组再一次见到汤姆时,他身材肥胖,行动迟缓,看得出,他的健康状况已经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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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汤姆之外,7 位中的其他 3 名男生也都先后经历了离婚。

  而跟相继离婚的男同胞们不同,简则在 40 岁之后终于成立了自己的家庭。

  在工作方面,简仍然留在自己做实习生和住院医生的波士顿市立医院,在那里,她从事着内科、基础保健和预防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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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医院的座右铭是“无一例外的照顾”,因为来这里的患者几乎都是这个城市里的贫困、边缘人士。

  其中 80% 的患者都经受过严重的暴力创伤,比如被强奸,被绑架,房屋被烧毁,很多患者面临药物滥用,艾滋病,家庭暴力等问题。

  在这种环境里待久了,很多医生都因无法忍受而选择了离开,而简则选择直面,她试图通过自己的力量去改变现状,尽力帮助患者。尽管初级保健工作与付出相比,工资少得可怜,她依然兢兢业业地奋斗着。

  而另一个女生谢里尔,是 7 人当中唯一没有从事医疗的一个。

  结束了 4 年的儿科住院医生培训后,谢里尔创办了自己的移动医疗诊所——“The Family Van ”(家庭旅行车)。

  此外,她还成立了“Echoing Green”(绿色回声)(一个致力于社会改革的非盈利组织),作为“Echoing Green”的主席,她主要的工作是四处社交、演讲,为相关企业募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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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为什么没有留在医院做一名儿科医生,她解释道,

  “在儿科最让人沮丧的地方在于:当你把一个受伤的儿童治好了以后,他还是会回到原来那个让他受伤的地方继续被伤害,因此我意识到改变残缺的教育、经济体系比当一名医生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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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的谢里尔虽然还没有结婚,但生活非常快乐充实。

  如果重来,还会选择做医生吗?

  当简三岁的女儿告诉她,自己的梦想是当一名医生的时候,简的心里五味杂陈,因为这条道路有多么艰难,要作出多大的牺牲,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但是另一方面,她想,“这又何尝不是一份生命的馈赠,如果这是女儿选择的路,自己只能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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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姆反思自己的职业生涯时总结道,

  “从医多年,我从中感受到了极端悲伤和快乐,活了大半辈子,我想不出其他任何一样东西像从医一样沉重。”

  然而,当被问到“如果能重来,你还会选择当一名医生吗?”,汤姆还是坚定地回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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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能重来,你还会选择当一名医生吗?

  对于这个问题,我想每一为医者都会有自己心中的答案。但不可否认的是,对于很多从业者来说,“医生”早已不仅仅只是一份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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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 年秋 距离他们进入医学院的第 21 个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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