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的粑粑：用三封家书教会孩子如何去爱

孩子的成长，似乎一直在跟时间赛跑。花很多时间去赚奶粉钱，于是孩子在你忙碌的时间里长大了；你开始紧锣密鼓的为孩子找幼儿园，孩子也从懵懂无知的年岁正式今日长达二十来年的学习时间。如今的生活节奏太快，一个电话、一句微信语音就是我们所有的沟通了。我们似乎早已忘了，可以给孩子一封家书，一字一句地告诉孩子这个世界的美丽和危险，一个人该如何过好这一生……

家书，曾经是连接世界与自我的桥，也是送孩子远离父母的船。过去，西塞罗、曾国藩、傅雷的家书是如此，今天要说的这位父亲也是如此，他给儿子写下三封长信，为的是有一天孩子能独自远行，过上比他更好、与他不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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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拿什么保护你，我的孩子？

塔那西斯•科茨

他，是一位成功的作家，也是一位父亲。他是麦克阿瑟天才奖得主，时代周刊全球影响力100人。

旁人眼中，这位父亲完全可以给孩子良好的教育，丰富的人脉。但他依然对儿子的前途悲观，担心他将遭遇不公或不幸，并认为自己无力保护他。为何如此？

因为与生俱来的肤色。科茨给儿子写下三封长信，集结为一本《在世界与我之间》，试图告诉他，如何披着黑色的皮肤，在一个宣扬着不属于他的梦想的国度里生存、抗争。

科茨和他的儿子

在有关种族问题的激越文字之下，《在世界与我之间》袒露的是和世界上所有父亲一样的爱与脆弱。因为，个人在社会中的弱小，一点也不比种族在历史中的脆弱让人好受。有的时候，父母对孩子受到伤害甚至失去孩子无能为力。这样的恐惧，足以刺痛任何种族和国家的读者。

《在世界与我之间》

[美国]塔那西斯•科茨 著

于霄 译

因案件错判而无辜死去，最后变成了一个赔偿数字的孩子；年少时身体被侵犯，最终无法承受创痛而选择结束生命的孩子……这些事件中，都有一颗因为孩子被夺去而被碾碎的心。身为父母所付出和拥有的一切，“像便宜的酒一样洒在路边”。

此刻，在夜里，我抱着你，那种笼罩着几代美国人的恐惧感攫住了我的心。此刻，我由衷地懂得了我的父亲和常挂在他嘴边的那句话：“就算我不打他，那些警察也会打他。”我完全明白了它的含义——电缆线、电源线和仪式性的鞭打。黑人爱他们的孩子，那是一种近乎痴迷的爱。你是我们的一切，你来到我们身边，也来到了危险之中……在你出生之后，我才懂得了这种爱，才懂得了母亲紧握我手的深意。她知道星系本身就可能会杀了我，我所有的一切都可能被粉碎，而她付出的一切会像便宜的酒一样洒在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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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4月，黑人青年格雷在巴尔的摩被警方羁押期间发生了“非正常”死亡。4月底，因“格雷案”引发的一系列持续的抗议演变为暴动。图为2015年5月《纽约客》封面。

2

有些事，在你长大后也未必

会变得更好

《纽约时报》称科茨“是黑人群体中最为原始和感性的声音，是当今美国基于种族问题进行创作的最佳作家。”

《在世界与我之间》中，科茨丝毫不掩饰自己关于种族问题的愤怒和关于这个国家的平等历史的不光彩真相。他的生活经验告诉他，在公共场所要表现得小心谨慎，遵纪守法的好友会突然死于非命……而这一切，在未来未必会更好。身为黑人，“你没有忽视这一核心事实的特权。”

在信中，科茨写道：美国梦是一个谎言，国家随时有权用暴力剥夺你的身体，对黑人的歧视和伤害从未消除，即使加倍努力，有些事情在你出生时就已经被决定……他教孩子保持愤怒不是为了仇恨，而是为了保持清醒。

美剧《我们这一天》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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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统一筑基于一个各方都感到舒适的叙事——奴役说成仁慈，偷盗身体者说成白衣其实，大规模的战争杀戮说成一场竞技……历史学家编织了美国梦，好莱坞加强了美国梦，小说和冒险故事为美国梦镶上金边。

你所在国家的警察局被授予了摧毁你身体的权力。如果未经正当授权去卖香烟，你的身体就有可能被摧毁、对试图诱捕的人表示愤怒，你的身体也有可能被摧毁。走到一个黑暗的楼梯井，你的身体可能会被摧毁。这些毁灭者很少会承担责任。他们在大多数情况下会安然干到退休。摧毁不外乎是最高形式的控制，它的特权包括搜身、拘押、殴打和羞辱。所有这一切对黑人来说都很常见。

3

我希望你拥有自己的生活，

远离恐惧，甚至远离我

作为一份家书，《在世界与我之间》并非只有警钟，在讲述和告诫之下，饱含着父亲的拳拳期待：多学习知识，但不一定是在学校里；多接触世界的不同侧面，不要为自己的快乐设限；学会做个审慎并清醒的公民，而不只是出人头地，获得世俗意义上的成功。

科茨也意识到，孩子的道路和他曾走过的道路终将不同。不用多久，小男孩就要长大成人离开家，去亲身体验美丽，经历残酷。但愿这三封家书，能成为他追求“免于恐惧的自由”时的第一份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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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的生命在今天结束，我会告诉你，我度过了快乐的一生——我鼓励你抗争，我在学习中、在抗争中获得了愉悦。通过这封书信，你可以看出，我的抗争让我多次破茧重生——在巴尔的摩、在黑人麦加、在初为人父时、在纽约。当没有人可以欺骗我，没有人可以强加给我美国梦的时候，这些改变带给我的狂喜无可替代。此外，这些改变教会了我如何利用自己的独特学习天赋，教会了我去怀疑所见所闻，然后怀疑解释怀疑时的所见所闻，因为提出疑问与找到答案同等重要，甚至更重要一些。

我从不要求你加倍优秀，却一直希望你在这短暂光明一生中的每一天都努力抗争。相信自己是白人的人永远无法成为衡量你的标尺。我不会让你堕入自己的梦里。我会让你成为这个可怕而美丽世界中的清醒公民。

对于关注历史的读者，《在世界与我之间》当然是一部视角独特的美国民权史，而对于更多的中国读者，这本家书是一位父亲给孩子关于自我和世界的启蒙书，是一本可以伴随孩子终生的成长手记和公民手册。或许，这本书里的内容，才是一种能让孩子“赢在起跑线”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