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你这个女骗子,还给我儿子........”
“赵×,你这个女骗子,还给我儿子........”
一位白发苍苍、年过八旬的老母亲,她的一声声悲凄的撕心裂肺般哭声在杭州殡仪馆告别大厅里久久回旋……
看着八旬老人的凄凉,参加追悼会的200多名浙江大学师生、逝者亲属、亲朋好友无不唏嘘长叹,逝者英年早逝的主要原因居然是被骗婚悲愤久郁而致死!!!
逝者为浙江大学著名教授,国内教育学界知名学者。被指证为女骗子的是浙江××职业学院发展合作处赵某,博士、副教授职称。
一个具有博士学位、副教授职称的大学女教师怎么会成为一个以感情为幌子实现骗钱、骗财、骗房的骗婚者呢?其背后的骗局之离奇,甚至超过王宝强马蓉事件,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1)赵某:给我每月4000元的恋爱费
时间回到2009年,时年45岁的逝者,杨教授从德国留学回到浙大,经浙大老师介绍与在浙大××学院读博士的赵某相识。因为赵某是在杨教授自己所在学院读博士,又是老师介绍,杨教授对赵某深信不疑。
交往不久,赵某就提出买名表、笔记本电脑、首饰等,杨教授一 一答应。但离奇的是赵某向杨教授提出要每月支付给她4000元的恋爱费,否则她不能保证只和杨教授谈恋爱,并谎称现在国内女生谈恋爱都是这样了,你国外回来不知道国内情况。老实的杨教授以为国内都是这样谈恋爱的,老老实实按月支付给赵某4000元的恋爱费,直到他2016年患重病。
赵某在浙大读书期间,经过和杨教授的接触,摸透并抓住了杨教授无恋爱经验、老实、容易受骗的弱点,临近毕业前期,赵某要求杨教授为其写毕业论文、帮其到在杭高校找工作等,杨教授全力以赴使赵某顺利毕业,并帮忙找到工作。工作后,在杨教授的全力帮助下,工作两年就评上了副教授,是浙江××职业学院最年轻的副教授,在校深得领导的赏识。
(2)赵某:只要在我单位附近买套房我们就结婚
杨教授在浙大购有一套110平米的房子,想装修出来作为婚房,赵某不同意,要求在赵某的工作单位(萧山)附近再买一套房子才结婚。杨教授按其意愿在赵某工作单位附近多处看房,选定一套80方左右离赵某工作单位较近(约1公里)的林之语楼盘的房子,赵某嫌房子不够大,坚持要买200方的大房子,并答应买好后马上登记结婚,杨教授立即按揭买下此房。
赵某紧接着又提出尽快把房子装修好再领证,杨教授为了尽快领证,顶着高温一个人马不停蹄地装修,期待着与赵某早日结婚。(尽管林之语房子位于赵某的工作单位附近,整个一年多的装修期间,赵某只偶尔去下,根本不关心杨教授来回奔波的辛苦)。
(3)赵某:给我买辆车我们就结婚
房子装修过程中,赵某提出结婚要买车,说有车有房才能结婚。杨教授按赵某意愿花22万买了丰田轿车,并花12万购买了地下车位。杨教授催问她什么时候可以结婚,赵某开始推脱,说还要和父母商量具体时间,让杨教授先等着。
令人想不到的是,之后赵某非但不提结婚的事,反而将车拥为已有,又在杨教授不知情的情况下,将杨教授买的丰田轿车转手卖了,换成奔驰轿车。在长达一年多的装修中,杨教授因为自己没有车开,每天从浙大西溪校区到萧山,转好几趟公交车去装修房子。
杨教授曾多次提出让赵某开车同去商议装修的事,赵某却以各种借口推脱,始终没有给杨教授用过一次车。杨教授去世前才知道赵某已经将他的丰田车转卖了,而杨教授一直踩单车,简朴过日子。
(4)赵某:浙大的房子装修好我们就结婚
一切都按赵某的计划一步步实现了,杨教授再次向赵某提出领结婚证。这时赵某又使出了一个骗招:要杨教授将浙大的房子装修好马上就结婚。赵某骗杨教授说,浙大的房子装修出来给她父母住,否则她父母不同意结婚,还骗杨教授说,等浙大的房子装修好就带他去见她父母。(顺便提一下,直到杨教授去世,赵某都没有让杨教授去她家见她父母或任何亲朋好友)。
由于之前林之语房子买房、装修、买车、每月数千元打款等,杨教授已经用光了工作以来所有的积蓄,面对赵某的要求,杨教授只好到处借钱,又用了一年多时间,竭尽全力装修好了浙大的房子,期待着早日结婚。
(5)赵某:给我父母12万礼金我们就结婚
两套房子都装修好了,车、车库也买了,每月4000元的专一恋爱费也打了几年,杨教授希望尽快领证结婚。这时赵某又提出必须一次性给她父母12万礼金,买钻戒、首饰等,并答应12万礼金一收到马上领证,并于十月份置办酒席。
之前买房、装修、买车杨教授已经花了200多万,毕竟收入只有工资和奖金,赵某的各种要求远远超出了他的经济承受能力。但杨教授结婚心切,再次借钱打给赵某12万礼金,并买了赵某所要的钻戒。
(6)赵某最终目的:将杨教授俩套房产变为婚前财产
12万礼金打过去了,按习俗可以正式结婚办婚礼了。杨教授将在十月份举办婚礼的事告诉了所有同事,亲朋。但令杨教授万万没想到的是,赵某又提出了更过份的要求:领证前将浙大的房子过户到她一个人的名下,成为她的个人房产,面对赵某这个无理要求杨教授家人坚决不同意。
僵持后赵某要和杨教授去拍结婚照,随后提出将杨教授自已买的这两套房产都加上她的名字,变成双方共同财产,并要杨教授答应和领结婚证同一天办理,否则就不领证。
走到这步,已经几百万花下去了,为了早日结婚,杨教授在家人不同意的情况下再次让步,于2015年8月和赵某领了结婚证并将两套房产变更为夫妻双方共同财产,谁料,赵某一拿到房产证,装进包后转身就走,连一句话都没搭理杨教授。
拿到房产证后,随后赵某独自搬进林之语新居,并拒绝杨教授来林之语找她,不让杨教授的任何物品放进去,要求他住浙大的房子,有事找她必须提前两个小时打电话给她,在她指定的地方去等,不得擅自进入新家,更不能出现在她的工作单位。
杨教授感到越来越蹊跷,趁她上班不在,去了新家并搬去一部分书,赵某知道后马上换了门锁并装上监控,从此杨教授再也无法进去,电话、邮件均无法沟通,七、八年的感情、付出被愚弄,多年积攒的辛苦钱被骗得分文不剩,结婚证只是一张空纸。至此,杨教授才终于明白,赵某是一个以婚姻为幌子为实现骗钱、骗财、骗房的校园女骗子。
杨教授2016年底生病初期,想卖掉一套房子看病,赵某不接电话,多次检查一次都没陪去过医院,更没有陪伴照顾一天,杨明手术后寒心至极,决定离婚并举报她学术造假。在2017年4月和赵某办理了离婚手续。赵某要求45万分手费才肯离婚。杨教授肺癌看病的钱都是兄弟凑的,钱早被榨光了,但为了离婚,他兄弟硬是凑了45万,得以离婚。
杨教授在2017年6月8日因肺癌去世。生命垂危之际,悲愤交加的他在5月9日向女方单位提供了一份实名举报学术造假的举报信。
离世前杨教授只留下两句话:放心不下八十岁的孤寡老母,咽不下赵某骗财骗婚这口恶气。
去世后,家属听闻赵某曾隐婚且有孩子。
个人简介
杨明
硕导
籍贯:浙江东阳
学位:博士
职称:教授
教育经历
1984年在杭州大学教育系获教育学学士学位。
1987年在华中师范大学教育科学研究所获教育学硕士学位。
2005年在浙江大学获教育学博士学位。
研究成果:
①现已出版《国际高等教育财政改革》一本专著,参加《教育经济学》和《当代教育学》等教材的编写,参加《外国教育家评传》《国际高等教育政策比较研究》《道德教育哲学》等著作的翻译。
②迄今为已发表了50多篇论文,其中两篇为《新华文摘》转载。
③《中国教育离现代化目标有多远》和《论高等教育中的市场失灵》分别获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二等奖。
④《向素质教育转轨要从制度层面上深化改革》和《从高校与企业的似与不似看高校组织的性质》分别获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优秀奖。
杨教授与女方的邮件往来
当我们在为杨教授感到非常惋惜的同时,也许很多人会问,为何杨教授醒悟之后没有求助法律?若事实如上所述,赵某索取的财务都是以婚约为前提的,并且能证明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结婚,能被视为诈骗。也许是取证困难,也许是精力不足,也许有其他隐情,杨教授生前并没有选择就经济纠葛诉诸法律。
至于帮助赵某学术造假,帮助她评上副教授,杨教授有错吗?如果情况属实,他肯定是有错的。但杨教授在去世之前实名举报赵某学术造假,也许杨教授始终是知错的,并想要尽可能弥补错误,对所有高校的师生一个交代吧,毕竟做出这种举报也是把自己一生的学术清白搭进去了。
无独有偶。最近还有一位张姓男博士网上征婚6天被骗7000多元的事件被众多媒体纷纷报道转载:
作为最高学历的拥有者,为什么会频频落入这种骗局?当我们在几位当事人身上找洞的同时,或许更应该直视这样一个事实:很多高学历者与社会脱节太远。
知乎网友“世伯虎”说,“记得当年读研的时候,同门师兄曾对我说,但凡这个人还能和他人正常沟通的,都不会去读博(尤其是在长三角这种浮躁的商业社会)。”这句话当然过于偏激,人性皆有弱点,谁都不免受骗。但事实是,很多博士毕业到高校任教的知识分子大都太过单纯,缺乏基本的社会经验和人生经验。以上两个被骗婚骗感情骗钱的事件恐怕不是孤例,很有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杨教授学生,网友“朝九晚五听风雨”在知乎留言:
“老师苦心经营半辈子,活得小心翼翼,最后竟至如此。家人赌上名声不保也要讨要公道,老母亲的悲愤实在难平。
我6月10日上午从外地赶回杭州,和几位师妹一起去老师家中拜祭,从老师大哥那里获悉他与赵的纠葛,以及杨老师带病期间整理的举报材料,11号参加完追悼会返程。我没接触过赵,不了解全部事实细节,但仅从杨老师与她的五六百封邮件往来,已能有较清晰的判断。帖子虽略有瑕疵,但基本事实真实可信…
杨老师是我的导师,老师天资聪颖,1980年考入老杭大(现浙江大学),当时仅16岁,那个年代同学的年龄、阅历差别是很大的。
从1980年到1987年,老师先后在杭州大学和华中师范大学求学,获得教育学学士和硕士学位,毕业后在杭州大学(现浙江大学)任教,直至离世。三点一线的校园生活和简单纯粹的人际关系对他性格塑造和情商养成不无影响。
老师热爱读书,藏书很多,不亚于一个小型图书馆。阅读带给他快乐和满足,也沉载和构建他的独立世界。
老师吃在饭堂,住在北苑,骑了七八年还久的自行车是他唯一的交通工具。13年,我俩常骑车去孩儿巷听课,那时他身体还很好,车胎花纹都磨没了,还领着我沿保俶路飞快骑行,只为省两块的公交车钱。我很长时间不能理解他苦行僧的行为,如今豁然开朗。
老师讲课经常会进入兴奋状态,滔滔不绝,洋洋得意,脸涨得通红,如同小孩子发现了新玩具。他的英语口语很不标准,且自带喜剧效果。他的思维有时很跳跃,从这个知识点连接到另一个知识点,很有道理可言。
老师在学术上是厚积薄发的,二十年的阅读积累使他刚开始发文章便屡投屡中,大多还是不错的刊物,这给了他很大的鼓舞和信心。他对学生论文的指导非常用心,大到立意框架,小到标点符号都会批注,真的是密密麻麻。可惜,才华没有充分展现,写文章的快乐逐渐变成了折磨。
他对教育现象和问题有深刻的理解,却对人际交往所知甚少。他严重不善于人际交往,他和学生发短消息都是尊称“您”,他参加学生谢师宴在周围人看来都是特大新闻。这两三年,他在努力地学习,他接受老师和学生的聚会邀请,他甚至在学生答辩时能想起准备点水果,这在以前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他五十多岁了,以谦卑的姿态,学习和寻回他年少时本应习得和落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