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曾调包张大千、齐白石等书画家的143幅馆藏名画价值共逾亿元,涉嫌贪污等犯罪的图书馆原馆长,已在案件审理阶段于2016年12月病亡。而刑事诉讼法修订后,被告人死亡,也不影响对能证明属于违法所得财物的追缴和没收。
亿元·大案
广州中院被告席上的萧元,曾荣获过多个全国性文学奖项,他的简历被列入湖南省图书馆网站的名人文库。
简历显示:萧元从1987年开始发表美术史论著,2002年10月从《芙蓉》主编调到广州美术学院,任该院图书馆馆长、美术研究所研究员和硕士生导师。然而谁会想到,他会在广美犯下如此大案。
2015年7月,萧元涉嫌贪污罪在广州中院受审。
公诉人表示,2002年10月至2010年3月期间,被告人萧元利用其担任广州美术学院图书馆馆长的职务便利,利用其事先配备的图书馆藏画库的全套钥匙开门进入画库,以自己事先临摹好的赝品调包的方式将馆藏的张大千、齐白石等书画家的143幅书画作品窃为己有。
画作到手后,萧元通过拍卖公司,将偷来的画作进行了拍卖,成交价总计人民币3470.87万元。除此,他手中还有18件尚未卖出的字画,经鉴定估价约为人民币7681.7万元。
临摹·调包
萧元供述,他选择调包画作的标准,是看临摹的难易程度。
萧元说,一般是周六、周日图书馆放假,他就用手中的钥匙进入画库,挑选比较好临摹的字画带回家,然后花几天时间把它临摹好,再送去装裱好。完了以后再把他临摹的赝品放回去,然后把真图留下……
萧元说,美院的老师和研究生可以凭证件到图书馆借阅,上课时给学生展示或者研究生进行临摹。画库一共有三道门,每一个老师有一道门的钥匙。如果有借阅申请,必须三位老师同时到场才行。
但公诉书显示,萧元手里拥有图书馆藏画库的全套钥匙,可以自行进出藏画库。而萧元在庭上则是这么解释的:“实际上我只有两个钥匙,第三道门,他们在里面从来都没有认真锁过。”
此外,他表示藏画库的工作人员并没有识别字画真假的能力,“他们只会点数,你借出去三幅画,还回来三幅画就好了。”
案发·庭审
央视曾报道,萧元此案之所以败露,是因为在香港的一次拍卖会后,有人报警说画作来源有问题,这才东窗事发。事后,在很多拍卖的画上都发现了广美的印章。
根据萧元自述,他从2004年3月第一次作案,直至后来广美的图书馆字画需要转交到美术馆馆藏后,他才停止了偷梁换柱。然而,在2015年的庭审中,萧元却一再表示——
“在我之前和在我之后,这个行为从来都没有停止,因为办案人员在提审我的时候拿过很多我临摹拿来,调包的那些字画的照片给我看,我当时就有发现,我在十年前临摹用来调包的字画又被人调包了。”
“我第一次进入这个画库,看到这批字画的时候,就发现其中有很多已经被调包的。办案人员曾经跟我提到过一个很搞笑的事情,就是那个字画的借阅本到哪里去了,问是不是我拿了,收起来了,我感到莫名其妙,第一我从来不要借这个字画,我自己手头有钥匙,对不对?我不会去拿这个东西,我这才知道,就是图书馆画库的借阅本都弄丢了,我认为这个是有意的。”
对于这些话,央视主持人表示,一方面不排除萧元是为自己在开脱,但另外一方面既然他说出了这样一个疑问,那么相关部门是不是应当去查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病亡·追缴
当日的庭审中,萧元当庭认罪,并对校方表达了歉意,并称愿将“贪污所得”全额退还。不过,他对检方指控的调包书画作品数量及作品估价表示了异议。
2016年12月,萧元在案件审理阶段病亡。
萧元病亡后,广州中院作出《刑事裁定书》,裁定终止审理该案。但事还没完,检察机关随后依法申请对萧元案的违法所得予以没收。
出庭的检察人员其前天在宣读没收违法所得申请书时指出,经查,萧元利用赃款购买了房屋、汽车,并将部分赃款存于银行账户,具体如下:
已查封位于广州市海珠区昌岗东路的6套房,以及位于广州市番禺区的别墅;已冻结萧元在工商银行广州雅居乐支行的银行账户存款141万余元、拍卖公司在中国银行的存款7万余元;由广州市公安局扣押的粤A号牌牧马人以及宝马汽车两台;扣押的18幅尚未卖出的涉案作品已发还给被害单位广州美术学院。
利害关系人广州美术学院以及萧元的妻子,均委托了诉讼代理人参加庭审。
萧元妻子委托的代理人在法庭上认为,检察人员提及的多套房产、别墅以及两部汽车还有141万余元存款是萧元用违法所得购买证据不足。“萧元虽在侦查笔录中供述过,但我们认为证据不足。”
法庭前日没有当庭作出裁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