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我在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担任总编辑室主任的时候,我的助手是年轻的湖南常德小伙子刘晓嘉。
早上上班的时候,他会将网上看到的一些有趣的段子带到办公室与我分享。有一天,他给我讲了一个留学美国的
中国小伙子活用英语的小段子,至今让我记忆犹新。
段子是这样展开的--
在美国的亚特兰大市区,两辆小汽车相撞,造成了车毁人亡的惨祸。碰巧,这场车祸被路过的中国留学生看到了,
他向前来调查的美国警察报告说:
One car come, one car go.
Two car bang bang.
One man dead.
这个中国小伙子仅用三句话13个单词,就把这场车祸说得清清楚楚了。小伙子的报告彰显了汉语表达的简洁性,也反映了汉语表达“意合”的特点。如果按照英语“形合”的要求,重新报告这场车祸,应该这样表述:
This car came in and that car went out.
The two cars collided with a bang.
As a result one of the drivers died.
英语重形合,语句各成分的相互结合常用适当的连接词语或各种语言连接手段,以表示其结构关系。例如,两个并列从句之间,一般要用and (或者or) 连接;句子之间的因果关系,也一般用表示因果关系的连接词来明示其关联性,将语意关联显现化为结构形式关联,比如英语中常用thus, therefore, consequently, as a result 引出结果。
(Sources: google)
汉语重意合,句中各成分之间或句子之间的结合多依靠语义的贯通,少用连接语,所以句法结构形式短小精悍。例如,朱自清先生的《春》中有一段是这样的:
天上风筝渐渐多了,地上孩子也多了。城里乡下,家家户户,老老小小,也赶趟儿似的,一个个都出来了。舒活舒活筋骨,抖擞抖擞精神,各做各的一份事儿去。“一年之计在于春”,刚起头儿,有的是工夫,有的是希望。
这一小段中,句子与句子之间,分句与分句中间没有用一个连接词,句子中各个成分之间以及句子与句子之间的关联完全依靠语义的连贯而结合在一起。当然,受到英语和其他印欧语系的影响,汉语中“形合”的结构也渐渐地多了起来。
至于“音合”的结构,在汉语和英语中几乎等量齐观。汉语诗歌的五言七律中,对仗,平仄,押韵都是不可少的。例如: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江湿处,花重锦官城。
(杜甫《春夜喜雨》)
英语诗歌也很讲究格律和音韵,例如,美国著名黑人诗人Langston Hughes的诗《紧紧抓住梦想》
Hold Fast to Dreams
Hold fast to dreams,
For if dreams die,
Life is a broken-winged bird
That cannot fly.
Hold fast to dreams,
For when dreams go,
Life is a barren field
Frozen with snow.
全诗就包含两句话,用散文改写,就是这样的:
We should hold fast to our dreams, for if our dreams disappear, life will be like a broken-winged bird, which cannot fly. We should hold fast to our dreams, for when our dreams vanish, life will be like a barren field, which is frozen with snow.
散文中就不再有诗歌中的那种押韵和格律了,也就是说,只有“形合”和“意合”的成分,没有了“音合”的因素了。
所以,诗歌是形合,意合和音合三者的完美结合。
版权归Vansky所有,转载请标注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