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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国惊天大案(小说)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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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祸不单行,正当与二人父母商量的时候,葛丹突然收到了父亲病危住院的消息,于是立刻飞往北京。

 

在医院里守候了两日,父亲渐渐地恢复了过来,全家人松了一口气。又过两日,危险期解除。

 

葛丹坐在父亲的身边,看着这位自己一直崇拜的老军人,当年那样威武挺立,如今却老迈得躺在床上气息奄奄,心中一阵阵酸楚。

 

父亲握着葛丹的手吃力地问:“你的事情怎样了?”

 

葛丹为了宽慰父亲,假装一脸轻松地说:“解决了,两个家伙都被抓了。我是您的女儿,这点事还用愁?”

 

父亲心疼地说:“看你都瘦了,我和你妈一直都担心啊!”

 

“您不用担心,我是得了您的遗传,是拖不垮打不烂了。”

 

父亲微微一笑。

 

葛丹握着父亲的手说:“我还记得我6岁的时候,您带着我和弟弟去坐地铁,路边看到一伙人在打群架,您上去就喝斥他们,让他们住手。有一个小子过来用手指您,让您别管闲事。您一把就把他胳膊拧了过来,疼得他直告饶,又有人上来要抓您,您一脚就把他踢翻了,吓得他们都跑了。那次看得我真过瘾,在我心目中,老爸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汉!”

 

“呵呵,你还记得这事。”

 

“那当然,那以后我就也要学习老爸做英雄,后来还真做过几次。”

 

父亲被逗乐了:“哪几次?说说让我听听。”

 

“有一次是我上大学的时候,在大街上看到一个老大爷拉着平板车,不小心车轮压了一位妇女的脚,那女的硬要老爷爷赔偿10元钱。那个年代10元钱可不是个小数目,我每月的生活费也只有20元。本来我想为老爷爷打抱不平的,可看那女的穿的白袜子上的确有一道黑印子挺明显的,而且袜子也刮破了。我看那老爷爷一身破衣服,哪有钱啊,急得在那里直哆嗦。我就翻遍口袋,把身上仅有的10元钱全都给了那女的,让那女的把老爷爷放走了。后来我在学校就没钱买好吃的了,吃了一个月的咸菜。”

 

父亲摇摇头:“你当时怎么不说呢?我们可以再给你钱呀。”

 

葛丹顽皮地道:“您过去不就老干这事嘛,我是学您呢,这叫做好事不留名。”

 

父亲把葛丹的手握的更紧了,“你们在国外还好吧?爸爸身体不好,不能坐飞机时间太长,也没能去看你。你妈在你那儿住过几次,告诉我你那儿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爸,您放心吧,您女儿和您一样,坚强着呢。”

 

“爸爸是担心你在国外作律师不容易吧?那加拿大的法官能听你的辩护吗?”

 

“当然听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嘛。我刚法学博士毕业的时候,就在当地的一家最大的律师所工作。刚上庭的时候,对方律师一看是个黄皮肤的小姑娘,还小瞧我呢,但我常常把他们辩倒,后来他们就都不敢小瞧我了,后来我都成了S省亚裔女律师的代名词了。”

 

“哈哈,我的女儿还真行呢!”

 

“还记得我跟您说过我还参加过当地的市议员竞选吧?对手是位老牌的政治家,一开始没把我放在眼里。可是我就不服气,一通猛攻,她不得不使出浑身招数来招架。当时的加拿大总理还给我写信、题名,对我进行支持呢。最后我只以很小的票额差距败给了她。后来很多老资格的省议员、市议员都和我成了好朋友,遇到有关中国事务和华裔政策,都来咨询我呢。”

 

看着女儿骄傲的述说,父亲脸上露出了安详的笑容。

 

连着两天陪护,看到父亲渐渐恢复了过来,葛丹买好了机票准备重返C市。

 

可是“船迟又遇打头风”。葛丹刚买好去C市的飞机票,就接到了王律师的电话。

 

“C市警方通知我了,说是C市检察院过问这个案子了,认为这个案子是你个人收集的证据,不予承认,需要加拿大警方转来的证据才能承认。如没有加拿大警方转来的证据,就让公安局放人。”

 

“检察院怎么能这么做?我已买好飞机票了,这就飞过去。等我过去找他们去。”

 

一到A市机场,王律师接上葛丹就直奔C市公安局。

 

到了C市公安局,葛丹问:“我的证据是齐全的,他们二人不是都已经承认犯罪事实了吗?”

 

局长答:“是呀,他们原来是承认的,可是现在又都翻供啦。现在关键是检察院那边说证据是私人收集的,不合格。要加拿大警方提供的才能承认,我们不好办呀。”

 

“那我去找检察院谈谈?”

 

“那太好了,如果检擦院那边不找麻烦,我们这边好说,因为有省厅的文件,我们会执行的。”

 

离开公安局,葛丹与张律师直奔C市检察院,要求面见检察长,但检察长避而不见,只是办公室主任以官方口气告知,检察院的这个要求是正确的,个人收集的证据不算数,必须要有加拿大警方的证据才行。

 

离开检察院,王律师开始打电话,放下电话后悄悄告诉葛丹:“我市局的朋友打听到了,是蔡弥欣的岳父买通了C市检察院一个姓W的检察官,给了这个数。”王律师用手指暗示着。

 

“怎么这么腐败,我告他们去!”

 

“您不能告,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是有人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我朋友不让我给他找麻烦。”

 

“那怎么办?”

 

“要不然您还是向加拿大警方要一下证据吧,他们说什么也要给的,或者在您的证据上签个字也行啊。公安局那边也是这个意思,他们可以向检察院说是您回加拿大向警方要证据去了,抗几天。但根据法律规定,羁押期最多不能超过37天,您要赶在37天内回来。否则他们就抗不住了。或者,您在省检察院,或者最高人民检察院有没有关系?”

 

葛丹想了想道:“那我还是回去吧,请加拿大警方提供证据。”

 

 

 

回到温哥华,葛丹已感到心力憔悴,但还是硬挺着第二天便去上班了。她让蒋勇和L警局的Lee警官约见面时间,然后开始处理一大堆紧急业务。

 

见到Lee警官,葛丹述说她此次回中国的遭遇,恳请Lee警官尽快提供证据。但Lee警官一脸无奈的样子,摊开双手说:“我们人手很紧,每个人手头都有很多案子。我现正在紧急处理的一个枪击案、一个入室抢劫案,那都是出现人命的。你的案子需要排队。”

 

“我这可是800万加币呀!我怕时间久了他们会把资金都挥霍完了。我已经根据法院的执行令得到了他们的犯罪证据。”葛丹说着把自己收集到的证据一一列给了Lee警官。

 

Lee警官一页页地翻着,“这些证据很充足啊,中国警方应该就可以办理了。”

 

“中国警方说了,必须要有加拿大警方出具的证据才行。”

 

“为什么?你这些证据都是根据加拿大法院的执行令去收集的,而且都做了最高级别公证,能生效啊。如果现在人还在加拿大,由我们加拿大警方来调查;但现在人已经跑到了中国,应该由中国警察来调查了。你的这些证据他们不能不承认啊!你的调查证据已经很充足了,我们就没必要再花时间重复调查了。我们现在实在是太忙了。”

 

“如果你实在太忙,你就打个电话核实一下就行了。这样就省去你们很多时间了。

 

“我们需要独立办案,要调查就要自己从头去做。这些年L市案件越来越多,可警局人手没增加多少,我们这儿有的案子拖了几年办完的有很多。实在抱歉。”

 

无论葛丹再三请求,Lee警官的电话响了,起身告辞道:“对不起,我要马上出警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律师所,葛丹案头急等她签字的文件已经堆成山,等待与她谈话的人已经排成队。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律师所资金被盗一事很快就在社会上传开了,客户们惶恐地找到所里要把他们存在律师所的购房款马上交付。前台告诉葛丹:“这些天每日都有不少客户打电话来追问,门口的那几位天天来堵门,看到您回来了,一定要见您。”

 

葛丹无奈,只得相见,客户一见面就纷纷催促自己的购房期限到了,要律师所立即打款。葛丹一再告诉大家,中国警方已经将犯罪嫌疑人抓获,一旦把钱追回来,立刻给大家打款,请大家宽限自己几天。

 

连着几天昼夜奋战,葛丹白天处理客户,晚上给中国打电话,了解案件进展情况,忙得不亦乐乎。

 

她找到L市市长,请求市长帮助催促警局尽快提供证据。她知道该市长在L市已任职十几年,具有很深的人脉关系。可是,市长拿到她的请求信,只是惊讶地说了声:“喔,800万,你们真有钱呀!”然后就把信转给了警察局,从此再无下文。葛丹又找到市议员、省议员、国会议员,但众人均表示,加拿大警察是独立办案,政府官员是不能干涉的。加拿大警方的办事程序就是这样,按案件的轻重缓急来排队,对于不是出人命的案件,总是这样办理缓慢的。因为加拿大政法部门都是花纳税人的钱,资金控制很紧,警力明显不足。一位议员向葛丹比喻道:“这就好比在加拿大看病,人送去急诊室了,并不是急诊室里所有人都能马上看上的,有流血,有生命危险的会优先,没生命危险的等个半天是很正常的。”

 

然而,诸位议员、市长们翻完葛丹的证据材料,都一致表示,这些材料经过法院授权调查,各方面签字证明,用了最高级别的公证,应该是很具法律效力的,中国警方是没理由不承认呀。

 

眼看着中国警方规定的37天倒计时,葛丹对警局一再催促,最终还是没能在规定期限拿到警局的证据。

 

那天从单位昏头昏脑地回到家中,妹妹刚开门,电话又响了,是王律师打来的,王律师告知,C市警方今天把蔡、庞两人给放了。葛丹听罢一头栽倒在地上。妹妹见状忙打电话911呼叫救护车,哭着给姐姐掐人中,按虎口。

 

救护车来了,葛丹也醒过来了。葛丹对救护人员说:“我没事,就是太累了,可能是虚脱了,不用去医院了,我把钱给你们,你们回去吧。”医护人员还是给葛丹做了检查,没有发现大的问题,拿着担架走了。

 

妹妹一头扑进姐姐的怀里痛哭起来:“那个蔡弥欣怎么这么没良心,这么可恨啊?你对他这么好,可他还把你害成这样!”

 

葛丹摇头叹息道:“中国的教育怎么了?现在的人道德品质都哪去了?怎么为了钱都疯了,什么后果都不顾,一点底线都没有!”

 

妹妹几乎喊着说:“现在的人都掉钱眼里了,为了钱六亲不认!”接着,妹妹讲述了最近听到的几件金钱纠纷案件。

 

葛丹听得出,妹妹是想用他人更惨烈的案子来对比自己的案子,以此来宽慰自己。叹息道:“你看那蔡弥欣和庞翘,都是读过大学的,人很聪明的,也都年轻,都算是优秀青年了,想想就让人心寒。蔡弥欣太太快生了吧?要生了,就两个孩子了,本来很幸福的家庭,怎们就没想到这样做会毁了自己的前程呢和家庭呢?”

 

“也就你这么善良,老为别人着想!对了……”妹妹欲言又止。

 

葛丹发现妹妹有难言之隐,问:“你要说什么?”

 

“没什么啦,我去给你熬汤补一下吧。”

 

“你刚才有话要说没说,别怕,姐姐到了这份上,什么事情都能扛得起了,虱子多了不怕咬,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妹妹抿了抿嘴:“好吧,刚才朋友告诉我,蔡弥欣太太前天把孩子生下来了,今天就坐飞机回中国了。”

 

“哦,是吗?男孩女孩呀?”

 

“我还以为你会很生气呢?但看你好像无动于衷。我早就说趁他太太还没走,找他太太要钱去,可你就是不肯,现在他太太也走了,看你找谁去?”

 

“冤有头债有主,找他太太干嘛呀?我是想到他太太要生孩子了,别伤了胎气。”

 

“你老是替别人考虑这个考虑那个,还考虑他太太的胎气!可是他们考虑你吗?”

 

“我倒是找过他弟弟,他弟弟还在大学读书,问起来是一问三不知,对他哥哥的事什么都不说。我调查了蔡弥欣的资产,他银行里一分钱没有,原有的两处房产,一个转给了他弟弟,还有一个40多万的房子,挂了一个100多万的贷款。看来他早有准备了。”

 

“真是够缺德的!姐,我真的很担心你,怕你顶不住。”

 

“放心吧,姐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连死都不怕了,还怕这点困难吗?”

 

妹妹一听紧张起来,“姐你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

 

葛丹笑了起来:“不是为这次事,是我在加拿大读书的时候。我刚出国那个年代留学生都不富有,咱家也没什么钱嘛。为了省钱,我在校外租便宜的房子,每天骑车上学。S省的冬天零下几十度,无法骑车就走路,有一次大雪天想抄近路回家,结果跌进一个雪坑,雪都埋到腰那儿了,周围没有一个人,怎么喊也没用。好不容易挣扎着爬出来,差点送命。回到家时两手已冻僵,拿不出钥匙了。只好用脚去踢邻居的门,请邻居的人帮我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了门。这个时候手脚就像冻肉一样,回到屋里一化冻,手脚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妹妹一把抱住姐姐,“姐,你还遇到过这事呢!爸妈不知道,要知道心疼死了。”

 

“就那样,第二天又去上学了,一天课没耽误过。所以现在这点小事算什么呢?”葛丹说着站起身,“不行,我要给王律师打电话。”

 

妹妹立刻帮姐姐接通了王律师的电话,王律师电话那头问:“葛律师你没事吧?”

 

葛丹道:“我没事,刚才就是有些头晕。检察院的通知书是怎么写的?”

 

“我去向检察院要不予批捕的通知书,他们不给,说要您亲自出面。我这有他们的电话,您给他们打个电话吧。”

 

葛丹拨通了检察院的电话,“……请把通知书发给我看一下好吗?”

 

“你来拿吧。”

 

“我现人在加拿大,让我律师去拿行吗?”

 

“我们怎么相信是你的律师?”

 

“我有委托书”

 

“那也不行,必须你本人来拿。”

 

葛丹放下电话愤怒地道:“这不是明摆着刁难人嘛!我不能为拿一张纸再买一张飞机票吧?你们不是不给吗?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葛丹说着,开始给自己在中国的朋友打电话。没过两日,C市检察院主动通知张律师去取回了通知书。葛丹看后,怒从心起,通知书上竟然说证据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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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者: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