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风等人被吓了一跳,一起转头看去。
安吉拉下车喊道:“(英)你们在干什么?”
刘风的脸色一变,自己拉开了厢式货车的车门,对老赵说道:“上车走吧!”
老赵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安吉拉。
陆红旗对安吉拉说道:“你说什么?听不懂。”
安吉拉换成中文说道:“我问你在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
陆红旗和老赵对视了一眼,反问道:“你是什么人?”
安吉拉掀开衣襟,露出挂在腰带上的警徽,说道:“我是警察,请你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明和携枪证。”
安吉拉指了指陆红旗手里的54式手枪。
刘风插话说道:“他那把是气枪,枪口动能不到500fps,玩具而已。”
说着,刘风冲安吉拉使了个眼色。
安吉拉没有理会刘风,依旧盯着老赵三人。
老赵仔细看了一眼安吉拉的警徽,对安吉拉说道:“警官,你是卡尔加里的警察,怎么跑温哥华执勤来了?还带着孩子?”
老赵指了指正趴在安吉拉的汽车车窗上向外观望的桃瑞丝。
安吉拉的脸上微微一红。
刘风对老赵说道:“甭理这娘们儿,咱们找地儿解决咱们的事儿去。”
安吉拉喊道:“刘风!你过来!”
老赵看了一眼刘风,又看了看安吉拉,脸上露出了微笑,刘风无奈地叹了口气。陆红旗和陈卫东也马上明白了一切,两人慢慢走向安吉拉,安吉拉后退了一步。刘风突然扑到陆红旗身上,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刘风就势又抱住了陈卫东的双腿,对安吉拉喊道:“还不赶紧跑!”
陈卫东粗壮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勉强保持住平衡,躬身抓住刘风的头发,挥起右拳就要砸下去。安吉拉冲了过来,一记低鞭腿正踢在陈卫东的头部,陈卫东仰面朝天摔倒在地。陆红旗站起身来,从安吉拉身后抱住了她,安吉拉低头看了一眼,抬起脚用鞋跟狠狠地跺在了陆红旗的右脚脚面上。陆红旗痛得“哎呦”了一声,放开了安吉拉。
安吉拉转身握拳逼向陆红旗,陆红旗一瘸一拐地连退了几步,摆手说道:“好男不和女斗……”
安吉拉轻蔑地笑了笑,转身走向刚刚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的陈卫东。
刘风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再次扑向陈卫东,老赵使了招擒拿手,从刘风背后抓住他的右手腕,把他的右臂扭到极限,牢牢地控制住了他。
刘风咧着嘴倒吸了一口凉气,喊道:“轻……轻点儿,胳膊快折了!”
老赵说道:“死都不怕,还怕这点儿疼吗?”
刘风说道:“废话!死了倒利索了,又不用活遭罪,有什么好怕的?你赶紧放手,我不动了还不行吗?”
老赵说道:“你给我老实儿待着就不会遭罪了!”
这时,安吉拉已经和陈卫东打在了一起。陈卫东只是护住自己的头部和下身,却并不还手,满不在乎地任由安吉拉拳打脚踢,同时渐渐地向她逼近。安吉拉在陈卫东的逼迫下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靠到汽车上再也没有了退路。陈卫东用左臂挡开安吉拉打向他头部的一记右勾拳后,伸右手掐住了安吉拉的喉咙,轻松地把她举离了地面,安吉拉的脸瞬间涨成紫红色。她继续挥拳击打陈卫东的头部,但是因为窒息的原因,安吉拉打中陈卫东的拳头完全失去了力道,对陈卫东来说如同搔痒一般。陈卫东的手上稍一用力,安吉拉彻底放弃了继续击打陈卫东的努力,缩回双手徒劳地掰着陈卫东掐住她喉咙的右手。
看到这番情景,刘风不自觉地绷紧了浑身的肌肉,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老赵注意到了刘风的异动,连忙加大了扭住刘风右臂的力度,两人暗中较起劲来。
就在安吉拉的双眼开始上翻、露出眼白的时候,不知何时已经下车的桃瑞丝突然出现在陈卫东的身旁。她抱住陈卫东的右腿,狠狠地咬了一口。
陈卫东大吼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骂道:“狗日的!”
桃瑞丝松开嘴,抬头看了看陈卫东,随即又是一口咬了上去,而且无论陈卫东怎样摇晃大腿,始终都不再松嘴。陈卫东暴怒,松开了安吉拉,一把抓住了桃瑞丝的后脖颈。安吉拉摔倒在地,捂住自己的喉咙大口喘息着。
老赵喊道:“小陈,别下狠手,她还是个娃儿!”
陈卫东看了一眼老赵,用左手抓住桃瑞丝的下颌关节轻轻一捏,桃瑞丝吃痛松开了嘴。陈卫东用力摆动右腿,把她甩了出去。
桃瑞丝从地上爬起来,正想再次扑向陈卫东,安吉拉冲她喊道:“(英)甜心,跑!”
桃瑞丝犹豫了一下,转身钻进了路旁的灌木丛。
老赵冲陈卫东喊道:“别让她跑了!”
陈卫东拔腿就追,安吉拉扑到他的后背上,用一招十字扣锁住了他的脖颈。陆红旗窜到两人身旁,冲安吉拉暴露出来的右肋捣了一拳。安吉拉痛呼一声,放开了陈卫东,又一次摔到地上,陈卫东跑进了灌木丛。
正和老赵相持不下的刘风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长嚎,奋力一挣,随着一声从他右肩传来的脆响,他被扭到背后的右臂脱了臼,软绵绵地垂了下来。刘风顺势忍痛转回身,用一记头槌撞到了一脸愕然的老赵鼻梁上。老赵被撞得头晕目眩,松开了刘风,用双手捂住流血的鼻子连退了几步。刘风猛跑几步,飞身跃起撞倒了陆红旗。陆红旗在地上打了个滚,按住刚要爬起来的刘风,用一条腿的膝盖压住他的左臂,挥起一拳打在他的太阳穴上。刘风闷哼了一声,晕了过去。
陈卫东用一只胳膊夹着已经全无动静的桃瑞丝,骂骂咧咧地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
正在用力摇晃脑袋的老赵皱起眉头,说道:“不是告诉你别下狠手吗?”
陈卫东说道:“我没有……”
安吉拉发出一声尖叫,从地上爬起来,嘶吼道:“我杀了你!”
随即,安吉拉像疯了一样,奋不顾身地扑向陈卫东。一时间,陈卫东被吓得不知所措,连连后退。
陆红旗着急地一拍大腿,喊道:“老陈,带崽儿的母熊惹不起,跑啊!”
陈卫东这才醒悟过来,慌忙把桃瑞丝放到地上,转身就跑。安吉拉跪到地上,把桃瑞丝抱在怀里,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她的名字。
桃瑞丝轻轻睁开眼睛,转头向四下看了一圈,冲安吉拉眨了眨眼,做了个鬼脸。
安吉拉先是一愣,随即醒悟过来,喜极而泣,抱紧了桃瑞丝,说道:“(英)你吓死我了。”
桃瑞丝顽皮地说道:“(英)我这招是跟小负鼠学的。”
陈卫东跑了几步后,转头看到安吉拉没有追过来,这才绕了一个圈子回到老赵身旁,一脸无辜地说道:“连长,我真的没得打她。这女娃子跑着跑着就自己躺到地上晕了过去……”
陆红旗也凑到老赵身旁,低声说道:“连长,这婆娘不好惹,算了吧?”
老赵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刘风,沉思片刻,冲着刘风扬了扬头,说道:“把那小子整醒,给他把胳膊接上。”
陆红旗愣了一下,说道:“什么?”
老赵说道:“他刚才自己把胳膊扭脱臼了,还差点儿把老子的鼻梁骨给撞折了。就冲这狠劲儿,我琢磨着他不能是贪生怕死的玩意儿。把他整醒了,问清楚是咋回事儿再说。”
在加拿大靠近北极圈的偏远省份里,有很多人口不到千人的小镇。镇上的民风彪悍,男人们通常会随身带枪,一言不合就可能拔枪相向。即使是到了90年代以后,加拿大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对枪支尤其是手枪严加管制,在这些小镇里,一些老人仍然按照旧日的习惯挎着手枪招摇过市。镇上的警察对这种明目张胆的违法行为总是睁只眼闭只眼,从不干涉。因为连他们自己都对联邦政府的法规嗤之以鼻,更何况这些老人往往就是看着他们长大的邻居大叔或者父亲的老友,没人会冒着下班回家后被老爹臭骂一顿的风险去招惹这些长辈。
杰克就是在这样的一个隶属于育空省的镇子里长大成人的,而他的家族历史却颇有几分神秘色彩。据镇上的老人口耳相传,30年代闻名全国的悍匪阿尔伯特▪约翰逊在他们的镇上逗留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在阿尔伯特离开镇子不久之后,镇上最漂亮的一个女孩未婚而孕,生下了一个男孩。无论女孩的父母怎样追问,她始终不肯透露孩子的父亲是谁。男孩长大之后,镇上所有见过阿尔伯特的人都说他像极了当年的阿尔伯特。这个男孩就是杰克的爷爷。
虽然阿尔伯特是家喻户晓的传奇人物,但是一来没有确凿的证据,二来和他沾亲带故并非光彩之事。所以,杰克对自己的身世一直讳莫如深。不过,杰克从小就是小镇警察局的常客。尽管只是因为一些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的小事,人们还是会把他和他那传闻中的曾祖父联系到一起,都说他身上流淌的确实是一代悍匪的血。
杰克在成年后的表现彻底扭转了小镇上的老人们对他的偏见。从参军服役到退伍后供职国家安全情报局,他所走的每一步都令他成为家乡年轻人追崇的偶像。然而,一个人命运的改变却往往会源于一个不经意间的疏忽或者错误。
当杰克在警局拘留室里和斯坦利相对而坐时,他看到斯坦利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这才意识到事情并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一次斯坦利恐怕不是像上回那样来接他离开警局的。
版权归Vansky所有,转载请标注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