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台日报》总编辑张仁干先生说:陈钧教授这篇文章,感人至深,读后令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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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钧教授)


古代文学研究专家、教授陈钧先生,青年时受业于学术大师唐圭璋、孙望和杨白桦等,中年时又师从学术大师霍松林,学术造诣深厚,尤唐诗研究,很有成就;有学术专著多本,填补了唐代诗人研究空白;又有学术论文多篇,发表于《文学遗产》等名刊。他还写出古体诗词数千首、杂说类文章数百篇,反映时代风云和社会变迁,回忆故人故事和桑梓风物,议论人情世故和风土习俗,发表于报刊,深受读者喜爱。他还是收藏家,《东台日报》曾以整版篇幅报道其收藏的有关著名爱国者、民国报人戈公振的珍贵资料。《东台日报》2022年3月18日发表了陈钧《友谊一甲子——读王吉鹏〈家乡的水牛〉有感》一文,叙述同王吉鹏近六十年的深厚友情。报社总编辑张仁干先生说:陈钧教授这篇文章,感人至深,读后令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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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如下:

王吉鹏诗文选《家乡的水牛》出版,托人寄赠一册给我,内有一文写同我半个多世纪的"风雨相知",读后感慨万端。我和吉鹏相处,始于1963年,至今首尾60年了。那年我考上南京师范学院中文系,同班吴功正任职于系学生会,他接触到高我们一级的王吉鹏。由于他的介绍,我认识了王:原来还是东台同乡、东台县中学的校友。


吉鹏对我的影响始于思想交流。他给我推荐马列著作,推荐《马克思传》、《恩格斯传》。我都认真读了。我和吉鹏谈得最多的是马恩友谊,是马克思从“青年黑格尔派”到马克思主义者的转变——吴功正熟读《资本论》,我没有;吉鹏读得也比我多,比我深入。他们的进步都比我快。


吴主攻美学,海内闻名。王治现代文学,而今著作等身。他们对我都有推动和提携。吴曾经拟题,让我撰写《江海学刊》的重点论文,虽是隔年预约,无奈才疏学浅,主动打了退堂鼓。吉鹏"闯关东"时,就写了许多文章。及至读研,更是对我多所鼓励,并且推荐我在《语文学刊》发表了“处女作“。他们都不赞成我在”教研室“打杂,力主我回到教坛。吉鹏回江苏工作的那段时间,极力为我开辟流向高校的通道。所以我,得以从东台到盐城到西安——他希望我到大连,但我犹豫再三,终于未去。


我习古代文学,跟他们不在一条道上,但我早在1959年初中毕业以后,无聊而读书,就反反复复读《鲁迅全集》的某一册了,后来又把“白皮“的鲁迅作品单册配全,并且通读; 在南师,声名赫赫的朱彤教授讲《中国现代文学史》课,我特别爱听他讲鲁迅那一段;在高校,我讲《中国古代文学史》,也总离不开鲁迅《汉文学史纲要》和《中国小说史》。所以,我跟他们,并不完全隔膜。


吴善写散文,他的《阿里山游记》选入了中学《语文》课本。吉鹏《家乡的水牛》,回忆散文占大半,有"朝花夕拾"味;散文诗也很有特色,学界誉以"《野草》风"。我形象思维差,自幼不喜欢写作,教古代文学也是侧重于考据。退休这些年来,我偶然写点杂文,写点随心所欲的”散文“,每每得到吉鹏的鼓励,虽然心里明白他夸得有点过,也还是感觉到鞭策之力。我有时候也做些”门外文谈“,幸而他不见怪,不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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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活上,我常叨光。那年我路过如皋,先在旅馆住下,然后去看吴。他连忙拉着我去退了旅馆,逼着我到他在如皋师范的宿舍;把周女史赶走,安排我同宿,畅谈。我出差南京,他到我的住处看望,后来又让周女史给我送礼品。


吉鹏的故居在东台西溪,属于县城的近郊。每年春节,二三子总要在西溪小聚。吉鹏在家,总尽地主之谊。那年吉鹏去了林海雪原,我还是去看望了她的母亲:老人家已经重病在身,还是热情地接待了我,虽然已经不能发音,看着我,就像看着她的吉鹏一样……吉鹏回到江苏工作期间,我们来往频繁。吉鹏到大连,我去找他——且不说他,只说朱女史吧:推荐我吃大葱,临行还专门给我做酥饼,她娘家的传统技艺,让我今生不能忘怀。我的2个孩子在东北读书时,更是多蒙吉鹏夫妇的照顾。


我和先荆每每谈起这2位“终生可以信赖和依靠”的朋友来,总是唏嘘不已。功正大去逾年,我们都记着他,记着当年的友谊。我和吉鹏的友谊,还将继续。


“友谊一甲子”,堪为佳话;超过了,更佳。